&esp;&esp;赖思归看了眼窗外,“……不知道。”
&esp;&esp;“严慕,”赖思归低下头,“我走丢了。我真不知道,我在哪。”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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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赖思归望着雨幕发了会儿呆后,跑进路边小店,要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五块五,买完钱夹里剩下一张二十块,一张一块和两个钢镚。
&esp;&esp;她点了根烟,靠在两个广告栏之间,眯起眼。横风斜雨吹散指尖白烟,不锈钢柱子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手滴下来,风拂过,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据说一根香烟不抽的话,燃尽需要五分钟,赖思归对了下时间,神色平静地等待。
&esp;&esp;第二根快燃到头时,黑色路虎出现在视线里。她直起身子,踩过地上的红星子,漫不经心地坐进副驾驶。
&esp;&esp;严慕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esp;&esp;赖思归抬眸无所谓地看他,严慕无法,伸手从后座拿了包抽纸过来。
&esp;&esp;因为是周末,他穿得很随意,白衬衫牛仔裤,动作间隐约可以描摹出衣服底下流畅的肌肉线条,年轻轩昂。高大的男人的确很适合开路虎,赖思归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挺帅的。”
&esp;&esp;严慕抽了几张纸巾,没好气地搓她的发顶,手底下的脑袋跟着晃来晃去。
&esp;&esp;“走吧。”赖思归躲开他的动作,“这里不能停车。”
&esp;&esp;严慕看了她一眼,把抽纸扔她腿上,发动车子,“自己擦。”
&esp;&esp;开了一段,他像突然又想起什么,看了她脚下一眼,说:“把鞋子脱了。”
&esp;&esp;赖思归不动,红灯时,严慕解开安全带,俯下身,手亲自探到她脚下。
&esp;&esp;赖思归倔起来,在底下直踢腿,“我脚臭。”
&esp;&esp;严慕擒住她脚踝,一把拽到中间扶手上,三两下把她鞋袜都扯下来。细长的脚趾已经泡得发白,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听到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不再看她,油门一踩就开出去。
&esp;&esp;赖思归属于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上一秒还一副烈士就义的顽抗表情,被脱掉了就两腿一盘,观音一样端在副驾上,全世界属她最自在的无谓模样。
&esp;&esp;严慕瞥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彪了句脏话。
&esp;&esp;路边的树和物事被强风带的往一边倒,车里却一片宁静,只有车载收音机在重复播报台风的最新动态,建议市民今晚不宜出行。
&esp;&esp;严慕扣着方向盘,专注看着路况,“这时候出岛很危险,桥上风会更大。”他目视前方,突然开口。
&esp;&esp;过了五秒,赖思归淡淡回头,“哦。”
&esp;&esp;风雨猖獗,车子一不小心就会打滑,他没分出多余的心思。严慕顿了顿,终究没再开口。其实电话里,他已经听出异常,否则他不会在赖思归还在茫茫然时,果断让她下车。
&esp;&esp;她在电话里奇怪地问:“下车后怎么办?”
&esp;&esp;“找个避雨的地方,等我来接你。”
&esp;&esp;来的路上,车外大雨滂沱风声猎猎,严慕突然有些自嘲地笑笑。成年男女的好感,其实哪那么多不顾一切为你而来。他不掩饰对她的兴趣,喜欢她就靠近她,但目前也只到此为止。这个下午,看见窗外风雨叠加,那句话他却几乎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细想。
&esp;&esp;他做事一向有一套自己的原则,他习惯事情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写的每一道程序,进行的每一个步骤,都非常明确的攻破目标和未来走向。严慕很清楚,这一次他尚未出判断,潜意识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esp;&esp;直到赖思归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的那一刻,他心里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躁,在那瞬间被抚平。赖思归真的就像是一只走丢了找不到路,却又傲慢骄矜的流浪猫,他的路虎及时替她挡去了外面狂啸的世界。严慕突然意识到,或许他来对了。
&esp;&esp;赖思归没说想去哪里,车子直接开进御景小区地下车库,风雨落在身后,这里一片祥和温暖。严慕把车停好,才开口:“先上去吧,风小了再送你回去。”
&esp;&esp;赖思归弯腰拿鞋,严慕拉住她,在橙黄的车内灯下看着她,眼里沉静,“别穿了,我背你。”
&esp;&esp;赖思归没有拒绝,“好啊。”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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