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空地不多,基本都铺了水泥,没什么位置能给张光香栽树,那棵樱桃树还是占了菜地才种下了,苏显国不理解,“你买那么多树干嘛?”
“往哪种?”
张光香挠挠胳膊,“就几棵果子树能占多大空,我打算挨着那颗樱桃树种,挤挤总有的嘛。”
“平平年龄小不知道,看到一棵树就觉得有好多,实际我就买了五棵树,也不多。”
苏显国叹了口气,眼下家里也不缺吃穿,张光香自己有退休金,何况她是种树又不是什么别的赌博之类的消遣,花不了几个钱,他也说不了什么。
苏雪桢跟岑柏互相对视一眼,就更没资格说话了,张光香花的自己的钱,还帮他们照顾平平安安,感谢还来不及呢。
张光香看饭桌上大家都不说话,知道自己获得了胜利,仰着头非常骄傲,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完饭,岑柏把平平安安从婴儿椅里抱出来,俩孩子一下来又围到收音机旁。
张光香去捯饬她那五棵树了,苏雪桢跟岑柏收拾,苏雪桢负责刷碗,岑柏负责擦桌子和扫地,全部做完已经是半小时过去了,夫妻俩回来平平安安还围在那个收音机前。
苏显国坐在一边看着报纸,一派和睦的景象。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但借着客厅的灯光,院子里还是有些光在的,再冷一点俩孩子估计更不愿意出来运动了,岑柏拿到窗边的球,“走,跟爸爸一起去玩球。”
平平安安不为所动。
报纸还是一天一买,不过苏雪桢看的频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勤了,见状也抽了一张报纸开始看。
岑柏没想到俩孩子这么容易就被新鲜事物所迷惑,心想这事不成啊,又问了一句,“真不去啦?”
“这次爸爸让你们几局。”
平平转过头,这回终于舍得给他一个回答,“不去。”
岑柏又把希望放到安安身上,眼神恳切的看着她,安安冲爸爸拜拜手,“要听这个。”
孩子们也不踢球了,岑柏一时没有别的事情做,又去找老婆,坐在苏雪桢旁边跟她看一张报纸,抓着她的手把玩。
事情都暴露了,张光香也没必要瞒着,从屋后面把那五棵果树一个个抱出来,当时果贩宣传的特别好,她没忍住就心动了,无奈自己家跟女儿家的票加一起都不够买,又问娄桂兰要了几张票,这一次可谓是把梨杏李枣都买了,雄心勃勃,要把苏雪桢家这一块空地种成小果园。
果树要有一个基本的预留出的面积,张光香在这块空地量了又量,怎么都感觉只能再种两棵树,不禁有些发愁,想来想去,种不下干脆就送给娄桂兰种。
她这边留两棵就行。
岑柏给平平安安调的是音乐频道,这个频道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播放,中间有一定的休息时间,平平安安在一边听着听着音乐忽然停了,两个人格外不解,安安按照刚刚爸爸调试的手势拧了下那个按钮,还是没音乐。
两个孩子再一看,一直在桌边看报的外公出去帮着栽树了,客厅的椅子上只有爸爸和妈妈在,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已经坐到了爸爸腿上,两个人脸还贴得非常近。
安安喊了声,“爸!”
岑柏再放肆也不敢当着孩子们的面跟苏雪桢过分亲近,回过神,温声道:“咋了?”
这什么家长,收音机停了都不知道?
平平指了指收音机,跟他说:“听不到了。”
苏雪桢捋了捋有点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从岑柏怀里站了起来,轻声说:“到睡觉时间了,不听了,咱们上楼睡觉。”
平平安安刚想反抗,岑柏直接走过来把收音机给关了,刚才还有呜呜声音的收音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再过几天,俩孩子就满二十一个月了,现在他们走路已经很稳当了,除了要上婴儿椅,岑柏跟苏雪桢也不怎么抱他们了,直接招手喊:“快,咱们上楼洗洗好睡觉。”
平平安安敢怒不敢言,迈开小脚跟在他们后面,衣服太厚洗漱不方便,苏雪桢把他们外穿的毛衣脱掉,拍拍肩膀,“去卫生间找你爸洗脚洗手。”
入秋了,天气一冷,洗澡的频率就不能像之前夏天一样了,两三天洗一次就行。
每天的睡前工作就跟流水线一样,一个进去一个出来,岑柏负责给孩子们洗,出来以后苏雪桢负责给他们抹香香,小孩子的脸非常滑嫩,摸着手感很好,她笑着问安安,“今天玩得开心吗?”
安安习惯了被妈妈这么抹脸,脸上笑眯眯的,软软道:“开心。”
苏雪桢给她抹完,抱到床上,平平洗完也出来了,乖乖坐到椅子上等她过来抹脸,姿态非常大佬。
苏雪桢有时候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好像没有喝孟婆汤一样,偶尔会露出比较童稚的一面,偶尔又会展现出超乎年龄的成熟,有他带着安安,他们夫妻俩也放心很多。
她照常询问:“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平平很喜欢妈妈买的这个香香,淡淡的,有种奶香,听她这么问,点一下头,“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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