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就一宿没睡,昨天赶飞机也是一宿没睡,我问,“你要不要进去睡会儿?”
“不用,我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现在也不困。”玄晋予笑道,就这样坐在我的身边。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玄晋予竟如此健聊。我们从战国聊到民国,玄晋予也会聊到国外,,从拉伯雷聊到乔伊斯和勃朗宁夫人,可每次都会被我拉回到国内,我对国外的文学实在不感兴趣。玄晋予笑着说,聊着聊着也有点意识流了。
我们从孔孟聊到鲁迅,聊儒经,聊鲁迅对他的批判。我说鲁迅一边认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一边全盘否定老夫子,是自相矛盾。玄晋予摇摇头说鲁迅批判的不是老夫子,只是封建礼教,鲁迅认为诗经是激楚之言,奔放之词,与孔子的诗可以怨在政治姿态上是相近的,鲁迅生于民国,从小念私塾自然少不了儒经的熏陶,正是因为深解其意,窥见弊端,才能倒戈一击。
玄晋予还聊了老庄,从自然哲学聊到佛学,说两者有区别,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相互渗透。没想到玄晋予这么博学,我向来佩服博学的人,不由的盯向他,目光全是惊讶和崇敬,他让我仰视。
玄晋予打趣道,“我们现在的聊天就是一本书的名字。”
“什么书?”
“与神对话。”
他还真会抬高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书,既然玄晋予说了,应该是不错的书,以后可以买来看看,只是我没想到,多年之后,这本书成了我床头的摆设。这本书与老庄一样,实在是晦涩难懂。
没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一直聊到天暗下来。堂屋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玄晋予抿唇笑道,“看来奶奶又要请我们吃晚饭了。”
“晚上继续农家乐,”我重复上次老太太的话,转眸看向玄晋予,“谢谢你让他们过来,陪我和老太太。”
大周末的,谁没有活动,就算真没活动,在家睡觉也是好的。要不是玄晋予一直骚扰他们,我敢说至少闾游是不会来的。
“是他们自愿的,”玄晋予见我不信,颇有些得意之色,笑道,“我可以让他们自己承认,都是自愿来的。”
吃过晚饭,白砥直他们准备回去。我一瘸一拐的将他们送到大门口,与他们挥手道别。转头,看到玄晋予立在我的身边,也与他们挥手道别。
“你干嘛?你的行李箱呢?”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怎么还不去拿行李箱?”
玄晋予坦然的看着我,也不说话。闾游一脸正经的说,“岚子,你脚伤的这么严重,玄晋予留下来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嘛。”
“那怎么行!”我推着玄晋予,让他去拿行李,“你赶紧回去吧,阿姨还在家等着你呢。”
玄晋予拉住我,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明天回去。”
“不行!”我斩钉截铁道。
玄晋予问,“为什么不行?”
白砥直凑过来,笑问,“是啊,岚子,为什么不行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急道,“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玄晋予也有些急了,“又不是没住过。”
话音方落,闾游带头起哄,哦的一声,飘了七八里远。
上次是上次,那次是暴雨,这次算什么!我感觉到脸发烫,急的直摇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赶紧走,你要是不走,我走。”
“好了,岚子,别急了,”余音笑道,“玄子也是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音姐,你是医生,你说,我这点伤算什么,有什么好照顾的。”我说。
余音笑笑,看向白砥直,白砥直说,“玄子,回去吧,别为难岚子了。”
玄晋予无奈的叹口气,去拿行李箱。庄曜含笑佩服道,“岚子,二哥遇到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
玄晋予拖着箱子出来,看着我,“后天你就不要来上班了,大后天,我来接你。”
“真的?”我抿唇笑笑,“别算我旷工就行。”
月溪和雨时相视一笑,月溪道,“岚子,你跟二哥还这么计较。”
众人说笑间转身离开,玄晋予目中不舍,趁我不备,双唇瞬间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感受到他双唇的温度,我愣愣的立在大门口,不禁伸手摸了摸额头。目光注视他远去的身影,披着昏黄的灯光,挺拔中似乎带着骄傲和自豪。
同时,我还听到闾游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对玄晋予说的。
“奸计未能得逞,千万不要悲观!凭你这只老狐狸的能谋善断,老奸巨猾,还怕搞不定她!”
☆、迂回前进
星期一时,脚已经完全好了。想着不上班,就去了一趟医院,直到夜里十一点才回家。第二天天还没亮,玄晋予就来了。我给他开了门后,重新钻到被窝里。
玄晋予二话不说将我拽起来,我甩开他的手,再次钻到被被窝里,来来回回三四次。我用被子蒙住脸,慵懒道,“你去将飞机票改签,我们明天再去吧,我很困。”
玄晋予将衣服扔到我面前,“飞机票没法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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