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胎中胎,是指胎儿在母体的时候,本该有两个孩子,但是还在发育的过程时,一个胎儿过于孱弱而无法发育,它的一部分会被兄弟姐妹吞噬,包裹在了内里。
同室操戈,相煎太急。
“不错,这骨从未染过人间烟火气,是胎身胎,是以盘盘你才说几句,破了执念,它便撑不住了。”
玉镜府君微微颔首,手中拈着的白骨碎了去,他掐了道水诀,两个水球出现在他和潘垚面前。
净了手,水球落地,湿濡了这一处小院子。
“就是可惜了,我还有话想问它呢。”潘垚遗憾,“早知道就不刺激它了。”
潘垚有些不解,为何龙灯化龙形,朝在朱有余腹肚中的鬼胎袭去时,它会哇哇地哭着,还难以置信地喊着一句,是她是她!
它口中的她是谁?
男他女她,还是动物它。
会是自己吗?
如今,鬼胎被戳破了妄想,今生这一世,它自己寻的父母也无一丝爱它。妄念破去,失了执念,鬼胎竟然当场糜化,自然也无处询问,为何它瞧着长龙如此惊惧。
潘垚思忖,是有谁和她一样,或是用着相似的术法吗?
……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巨龙盘旋,落入潘垚手中又成一盏龙形灯,潘垚捏着灯炳,瞧着朱有余和赵香玉的神情不善。
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乖乖巧巧模样,在朱有余和赵香玉眼里,却是和凶神恶煞没啥区别。
尤其是朱有余,他白着一张脸,手落在腹肚处,这会儿,那鼓囊囊如肥肉的肚子已经没了,和他的身形正相配。
明明身子骨清爽了几分,可他却吓得不行。
肚子处还有被烈火炙烤的错觉,隔着肚皮烤内里,好似把那肥油炼化了一般。
这痛,是刻入骨髓的痛。
“我说我说。”朱有余狼狈地瘫坐地上,抬起头,眼里是惊恐。
他回想着,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了?
“我、我和媳妇在一起也有六年半、快七年的时间了,感情也不差,可是,我们俩之间愣是没有一儿半女……我、我难受啊。”
朱有余颓败得很,算着自己离婚再婚的时间,有心想扯个谎话说五年,面子上也好看些,目光对上潘垚清凌凌的眼睛,语气一顿,不敢再耍花头了,老老实实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朱有余前头有一段婚姻,现在这个媳妇是青梅竹马,算是前女友,只是两人重逢后,干柴遇烈火,又重新好一处了。
“不怨我,我和前头的那个老吵架,早就没感情了。”朱有余犟嘴。
这边是和以前一样好身段的青梅竹马,那边是因着生了孩子,身形有些走样,又因为要照顾孩子和家里,事情繁多并且少眠少觉而絮叨的妻子。
两厢一比,一个是解语花,一个是喇叭花。
他可耻地背叛了家庭,又和赵香玉藕断丝连起来。
甚至后来还闹着离了婚。
当然,他们一直强调的是,他们那是发乎情止乎礼,在未离婚前可没有僭越苟且之处,如今对着潘垚,倒是承认了自己当初的无耻。
潘垚眼里明晃晃地挂着鄙视。
臭不要脸!
蓬头鬼娃娃上蹿下跳,示意潘垚,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它可都打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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