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调出死者的资料,通知了她的父母。老两口哭哭啼啼地跟物业理论不清,最后物业公司同意了老两口提出的赔偿要求,并主动包揽了死者的丧葬开销,老两口才稍稍平复下来。物业公司马上安排员工帮着他们收拾死者的遗物,值钱的都让他们打包带走。
短短两三天就将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小区死了人的消息一下子传开了。物业嫌晦气,担心新来的租户介意,安排工人将死者的遗物——她父母不要的——全都清理干净,并重新粉刷了房间。
大雨后的第三天,天气已放晴,天空湛蓝无云,蓝得令人生厌。君廉烦躁不安地将百叶窗放下,倒进办公椅里,右手不停地拨着左手腕上戴的紫檀手串,盯着桌上的电话出神。
“丁零零……”电话响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接起来,秘书甜美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君先生,有一位马律师找您,他昨天预约过。”
君廉长长舒了一口气:“让他进来。”
两分钟后,一个四十不到的男子走进君廉的办公室,穿着一身熨得笔挺的深色西装,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君廉示意他坐,低声问:“都妥了?”
“妥了,你要的,要求的,都在这里面。”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纸皮公文袋递给君廉。
“那后事怎么处理的?”
“您放心,绝无后患,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嗯,做得漂亮。”君廉点头,随即打开公文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最上面的是几张照片,同一个场景不同角度的拍摄——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人了无生息地浸在浴缸里,水波下的脸虽然因水波折射有些变形,但看得出是个漂亮的女人。
“啧啧,这么年纪轻轻的,可惜了。”君廉弹弹照片叹道,然而一双眼却阴冷无比。他冷哼一声又说,“就这样的智商,也敢来敲诈我?那贱人也真是聪明,没有把握自己不敢来,就丢个替死鬼来送死。还查到些什么?”
“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男人迟疑了一下,“我,没看明白。但她的屋子都很仔细地搜查过,您之前吩咐要留意电子数码产品——在她家里只有一部手机,再没有其他了。家电都是物业的,电视机比较老式,没有放映机。所有东西我都检查过,稍有可疑的都带回来了,她父母带走的东西都仔细检查过,那些东西我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哦,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是。”男人跟进来时一样,将背挺得笔直,出去了。
袋子里的东西并不多,除了照片,还有一条项链。君廉将项链拿起来,吊坠上的小猫耳朵边的扣子已被解开,一提,猫头就分成了两瓣晃着,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又拿起一张字条,上面记录着××保险公司,27号柜,还有一串数字,应该是密码。资料袋里还有一张胡思遥的身份证复印件。
他看着上面那张清秀的脸,心里燃起一股恨意——
近两年的时间,他不敢大张旗鼓地查,只派了两个心腹四处悄悄地明察暗访。不敢多派人手,是担心人多嘴杂,自己秘密录音的事泄露出去,被当事人知道。
当那拨人问起胡思遥时,他还不能透露她的真正去向,否则还没等自己跟她谈妥,就已经……她时不时往他的电子邮箱发一小段录音,一次说一个价格,在他回复以后,又反口说太少,要再考虑考虑,将他耍得团团转。那些他曾经欣赏的优点,都成了令他痛恨至极的噩梦。
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藏身之处。他知道胡思遥肯定没有离开过C城,但没想到那么骄傲有能力的胡思遥,为了躲他,居然能委屈自己去住那样的房子,还换了份跟从前完全没有交集的工作。
在她屡次出尔反尔中,君廉认定胡思遥不单单是为了钱,更多可能是想惩罚自己的儿子君临风的滥情行为。但在找到她的住所以后,才发现她居然有了新男友并住在一起,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是跟君临风分手没过多久。这样一来,他更加猜不透她的真正目的了,但他深信,越猜不透,说明胃口越大,对他就越不利。
君廉没有耐心一再容忍她,于是痛下杀手——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目的,他都没有兴趣一探究竟,就让秘密连同她一起灰飞烟灭,为防她将事情抖搂给了男朋友留下后患,索性连他也一起毁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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