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野狼谷,来到当年我父母坠崖的地方,我在哪里呆立了很久,又哭了一顿,不知不觉的被一群野狼给盯上了。那些狼可能饿了很久了,所以一点点人味都被他们的闻到了,他们都在盯着我,流着口水,那一双双发着寒光的眼睛盯得我忍不住要战栗,但是我必须装作很镇定很凶的样子,要不然它们立马就会扑上来。那群狼足足有三十多只,由一只头狼带领,那只头狼比其他的狼更高大,更凶猛,毛发竖起,两只眼睛更是恨不得立马就把我吃了,我和那群狼就这样对峙了半个时辰,它们怕我,是因为我手中有一把闪闪发亮的刀,终于,那只领头狼忍不住了,嚎了一声就向我扑过来,它特别狡猾,不是直接扑向我,而是扑向我手中的刀,待我反应过来时,我的刀被它撞掉了,它再一扑就把我扑倒在地上,拼命的想咬我的脖子。”孙蕊不禁“啊”的叫了起来:“那你怎么样了?”杨铭道:“我只好拼命的抵挡,掐着它的脖子防着它的嘴,它的饿涎滴了我一脸,它的利爪把我抓伤了好几处,它的牙齿也我的衣服给撕烂了,好几次都差点被他咬到,我挣扎了好一会,当时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我死就是它亡。最终还是我抓住了时机,那只狼一头猛撞过来想咬我的脖子,被我躲过了,我趁机死死的掖着它的脖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往它脖子上一咬,登时一股又腥又有点咸的狼血涌入我的嘴里,那只狼嗥叫了一声,想挣脱我,力气大得不得了,我的双手死死的掖着它的脖子,两只脚死死的夹着它的身子,不让它逃脱。为了让它更快的死去,我拼命的吸它的血,拼命的吸,一直到把它的血吸干,那只狼就这么死了。”王锦听得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孙蕊再次轻掩自己的口,两个人都吃惊不已。
杨铭看了一下他们,笑了一笑,道:“那只头狼被我杀了,本来已经精疲力尽的我应该躺在狼的尸身旁大口喘气的,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身边还是几十只狼,我爬起来,拾起刀,正想做拼死一搏的时候,我发现那些狼都蜷缩着身子,搭聋着耳朵,夹着尾巴,头几乎贴在地上了,在呜呜的低嚎,原来它们看到我杀了它们的首领后,对我又是害怕又是臣服。”他顿了顿接着道:“当时我要是一刀一头的砍死它们,我想它们也不敢逃跑,但是我没有,我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抚摸它们的脑袋,一头一头的摸,它们居然轻摇了几下尾巴,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它们的新首领。”杨铭嘴角微翘,似乎有些得意。
“于是我再也不用每天为了生存而费尽心思了,再也不用每天寻找食物、设陷阱和躲避野兽了,虽然如此,还是难免挨饿挨冻。我用了好久的时间来与这些狼相处和交流,好像是一年多的时间吧,我能通过它们的身体动作和叫声,还有通过眼神来判断它们所表达的意思。只要我一挥手,它们就会散去,我的手一指,它们就会吵那个方向攻击,我一叫它们就会闻声而来,我一怒它们就会害怕,我一高兴它们也会跟着高兴。”杨铭说得有点兴奋了,连王锦和孙蕊都有点兴奋起来,这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一片深山里,有一个少年,带着一群野狼在山坡上奔跑,追逐着夕阳,它跑累了,就在草地上和狼玩耍起来,任狼用舌头舔他的手脚,玩累了,就坐在山顶上看日落,那些狼也蹲在他旁边,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融入自然,成为自然的朋友,才能在自然里生存。
杨铭沉默了一会,道:“五年前,我便开始计划为我的父亲报仇了,首先我要学会武功,但是父亲从来没有让我练过武功,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曾经偷看过一次父亲练武,他的武功很强,他的刀法很厉害,我还听说有人称他为‘杨无敌’,当时他练了一套刀法,我只是几下了几招几式,就是你们刚开始看到的那几下子。”王锦听到这里,心道:“那几招虽然变招笨拙,但是就以单招单式来说,还是很巧妙的,看来他父亲的刀法和武功确实配得上‘杨无敌’三个字。”杨铭继续道:“我曾经记得父亲有一本刀谱,如果我能找到它,按照书中来练,早晚也会练成一身像父亲这么厉害的武功,于是我就决定回到家中去找。”
孙蕊问道:“那你找到了吗?”杨铭笑道:“要是找到了,我也不会请你们教我武功了。”孙蕊一怔,道:“也是哦。”杨铭道:“当我回到飞鹏山庄时,那里已经是残垣颓壁了,到处都长着荒草,也许当年战死的庄丁们的尸骨还在那里。我直接来到昔日我父母的房间里找,却发现家里早就被洗劫一空了,找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到,也许,那本刀谱是被辽人拿走了,也许是被云博澜和华飞鹰其中一人拿走了,也许,这就是他们要害死我父亲的原因。”王锦也点了点头,为了一部武功秘籍而引起一连串的仇怨,这在武林中并不少见。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华飞鹰和云博澜两个人,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父亲那部刀谱是不是在他们手上。对于华飞鹰,我不敢确定他是否跟我父亲的死有关,他为人一向来正直,父亲虽然对他没有恩惠,但是他对我父亲向来尊敬。我在万里山庄附近观察那么久,也没有发现他的武功什么改变,因为若是他拿了那部刀谱的话,他一定会去练的,而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辽人作对。”杨铭用手拨了拨地上的尘土,接着道:“于是我又去暗中观察云博澜,当时的他已经把鸿图山庄搬走了,仅这一点就让我产生了怀疑。”杨铭说道,王锦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呢?”杨铭道:“他鸿图山庄在河北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怎能说搬就搬。就算如他所说的为了躲避辽人什么的,那中原那么大的地方他不去,怎么就偏偏搬到代州这个边境地区呢?而且华飞鹰的武功尚在他之下,他的万里山庄在河北还是响当当的名堂,云博澜怎么就不能在河北生存下去?”王锦听后默然,他有点吃惊,想不到这个没怎么经历过江湖的少年,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王锦问他道:“这么说来,你之所以会出现在代州附近,是在暗中观察云博澜了?”杨铭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鸿图山庄已经搬到河北代州了,因此我也来到代州,我一直生活在关外附近,一来是想多杀几个辽人,顺便打听辽国武士的消息,二来就是打听云博澜的消息。”孙蕊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是不是他拿了你父亲的刀谱?”杨铭摇了摇头道:“刀谱的下落我一直都没有打听到,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拿去了。但是这个老狐狸,前几年前还一直令人寻找一个十七八岁的叫杨文德的少年,嘿嘿,看来,他没有亲眼看到我死是不会心安呀。”王锦和孙蕊同时吃惊道:“什么?还有这事?”杨铭笑道:“你们当然不知道,我却是清清楚楚。”王锦道:“这么说来,云博澜找了你十年都未找到,这次他想让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都帮他找你。”杨铭道:“没错,所以在他六十岁寿席上提出这些自然是最妥当的,只要他不把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实说出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他说的是真话,所有人都会帮他的。”王锦看着杨铭道:“杨兄弟,我当日不知缘由,就把你的下落告诉他的,真是对不起。”孙蕊附和道:“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杨铭微微一笑,道:“这没什么,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知道你们一定不知其中原委,所以我并不怪你们。”他拍去手掌上的灰尘,站起来道:“我想,云博澜做梦都想不到,他一直在找的人,其实就在他鸿图山庄附近吧。”王锦也站了起来,道:“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想不到。”
☆、第五回:忆往昔荒野求存,悟道义浪迹天涯(3)
一番长话之后,三人均无言,一时之间竟然变得沉寂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春雨绵绵,细雨无声,只见得庙外细针斜落,让四周显得更加的寂静,但是每个人的心都不平静。终于,王锦开口道:“杨兄弟,你说要我指点你武功,我已经答应,那现在就跟你说说吧,你有武功基础,只是没有找到窍门,理解起来并不难。”杨铭双眼一亮,道:“真的?”王锦笑着点点头,杨铭大喜,正要屈膝,王锦急忙扶住,道:“我只是指点你,并非教你武功,不似师传徒受,所以你不必行礼。”杨铭怔怔的道:“好。”王锦又道:“你惯用的是刀,而我擎天派素来习剑,虽然如此,但是我对刀法还是略知一二,可以说给你听。”杨铭点头道:“是,我认真的听着。”
王锦道:“十八般兵器中,以刀居首,武林中用刀者比比皆是,刀的种类繁多,有环首刀、斩马刀、偃月刀、凤嘴刀、九环刀、子母刀、连环刀、鬼头刀、柳叶刀,有唐刀、屈刀、陌刀、戒刀、朴刀、片刀。武学中有言:‘剑走轻灵,刀走沉稳’,刀因本身宽厚且沉重,因此刀法当以静为主,以后发为主,用刀者讲究步法扎实,招式稳重。又云:‘大刀看刃,单刀看手,双刀看走’,便是讲使大刀时要背刃分明,雄健刚猛,气势如虎,一招使出,绝不中途变招,出手就要制敌。至于单刀,则招式繁多,用法多变,可虚可实,可劈、砍、刺、撩、抹、拦、截、挑、挡、推等,即可用刀刃劈砍,也可用刀背撞顶,还可用刀身拦挡。对于双刀,则讲究两手用力均匀,步法灵活,身法多变,错落有致,上下要协调,前后要分明,左右要配合,正所谓使双刀者有如‘叶里藏花,双蝶飞舞’。对敌时,要看对手用什么兵器,有何长处短处,要看对手出招路数,是实是虚,要以己之长击敌之短,若不知敌方虚实,则当紧守门户,切不可冒然出手。对招时,可以快打慢,也可慢制快,可以主欺客,也可以客犯主,可先发制人,也可后发制人。无论怎么打,但要切记,该刺是刺,该砍时砍,该防时防,该变时变,该如何用,该出哪招,该怎么出手,一定要头脑清晰,切不可中途犹豫,招式要连贯,避免生硬,才不会被敌人看出破绽。若己胜于敌,则不可骄慢,以免被敌趁机反击,若敌胜于己,则不可畏惧,当严守自身,细心观其招式,察其缺点,若是是在不敌,则当寻机逃跑,万不可以命搏命,欲求同归,逃跑时要防敌追,要知该如何甩敌。若敌众我寡,则当优先击较弱者,逐一击败,敌众甚多时,则当寻机扼其敌首,使敌有所顾忌。总之对敌之法,有千万种,难以详述。
王锦说得很详细,杨铭倾耳听着,不时的点头,此刻的他便如有名师在身边指点。要知道他以前只是偷看过他的父亲练武,只是有时候问问他父亲的手下关于武艺的修行,但是从他们口中又能学到什么呢,当时他才五六岁,每个人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随口而问而已,自然也是随口应付了。但此刻的他,有如醍醐灌顶,有如在迷途中找到出路,有如在黑暗中看到光明,他遇到的好多问题都在此刻迎刃而解。他的内心此时充满的兴奋和激动,以至于掩抑不住,嘴角露出了微笑。
王锦继续说道:“能学到一套精妙的刀法、剑法自然是最好,但也不必太过拘泥于其中的一招一式,要知道对敌时情况千变万化,要是先看到敌人出什么招,自己再想用什么招对付,那难免处处受制于敌,因此学武之人要知道如何融会贯通,切忌墨守成规,生搬硬套。招式不是天生就有的,那些精妙的武功招式都是先辈们通过自己的经验总结出来的,因此有时候靠自己独创一两招也未尝不可。”杨铭听后低头沉吟,若有所思。王锦又道:“我学的是剑法,学武之人虽然不求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但至少要了解几种兵器,在此我一并把我的剑法要诀告知于你。”王锦并没有把擎天派的剑法招式和剑诀告诉杨铭,要不然的话就有点算是泄露本门武功了,他只是把自己多年习剑的要领和心得告诉杨铭,并把自己的轻功要诀和“飞燕传林”身法要点,内功心法、暗器手法等一并告知杨铭。从头到尾,他并没有教杨铭一招一式,只是在指点要点、窍门而已。
杨铭见王锦倾心相授,非常感激,道:“王大哥,你虽没教我武功,但你却胜于恩师,杨某永世难忘你的恩德,请受我一拜。”说罢猛的一跪,王锦眼疾手快,“嗖”的上前去用手托住了杨铭的膝盖,笑道:“别忘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诚心相待。”杨铭也笑了,道:“对,对。”王锦沉默了一会儿,负手于背,缓缓开口问道:“杨兄弟,你很想报仇吧?”杨铭脸色微沉道:“此仇不报我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来,支撑着他生存下去的,一部分是出于人本身的顽强特性,大多数就应该是仇恨了。王锦又问杨铭道:“你觉得你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超过云博澜?”杨铭答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十年不够,那就再加十年。”王锦道:“你应该知道,云博澜的八卦刀和八卦掌有四十多年的修为,当今武林能和他对敌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我自十岁开始习武,到现在也只不才二十年,至于我的武功更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了。”杨铭脸上变色,还没说话,王锦又道:“若是别人,恐怕苦练三十年都打不过他,但依你的资质,我想十年应该差不多了,若是你能得到你父亲的那部刀谱,五年之内也可打败他。”杨铭显得有些惊讶,道:“你怎知我父亲的刀法可以制他?”王锦一笑,道:“我并不知道杨大侠练的是什么刀法,但是他既然能用这把冷月宝刀,自然有他独一无二的本事,自古宝刀配英雄,不是吗?”杨铭道:“我父亲的刀法叫‘劈风刀法’,据说是得隐世高人所授,他的宝刀也是那位高人赠他的。”王锦点点头道:“劈风刀法?一听就知其威力惊人,如狂风卷地般,何人能敌?可惜不能亲眼看到。”
王锦顿了一下,道:“杨兄弟,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也能体会到你心中的仇恨,我且问你,假若十年之后,你武艺惊人,远超云博澜,前去报仇,到那时他已经是白发苍苍的古稀老人,你下得了手吗?”杨铭一怔,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在想着,假如真的如此,到时候他拿着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一个白发老人项上,这个老人虽然曾经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但是,自己真的能劈下去那一刀吗?杨铭想了一会,道:“自古以来,父债子还,若是真的如此,我不杀他,我找他的儿子报仇。”王锦不疾不徐的道:“可是他的儿子毕竟不是害你父亲的人,就算你杀了他儿子,他的孙子岂不是又要找你报仇,假若他们打不过你,就会找你的儿子报仇,如此一来,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你们两家便结下了世仇。”杨铭道:“这。。。。。。”他只是想为父报仇,但之后的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也有点乱。他的脸色忽然一变,道:“难不成,我的杀父之仇就不报了吗?”王锦仰面轻叹一声,道:“我不知道,自古以来多仇恨,世上有几个人才能放得下它呢?”然后又缓缓的道:“有些事情,没有人能隐瞒着它一辈子,早晚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真相自明,人们自会给它一个定论,而做了此事的人,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天对所有的事情可是都看着眼里的。”杨铭听后默不作声。
☆、第五回:忆往昔荒野求存,悟道义浪迹天涯(4)
王锦道:“杨兄弟,你可知道学武是为了什么?”杨铭不解,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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