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紫苑拿着提灯靠近伤口一看,皱起了眉头。
「要赶快清理伤口才行。我们回去吧。能走吗?」
「当然。」
紫苑大概是想扶老鼠,他将手插进老鼠的腋下。
老鼠拨开紫苑的手,一个人迈开大步走。
肩膀好痛。
然而绝不能依靠朝自己伸出的手。
只要尝过依靠的甜头,就再也无法独立了。
伸到面前的他人之手,总是那么唐突,又随兴就消失。就是这个样子。
一回到地下室,紫苑的动作开始迅速起来。
察看伤口、洗净、消毒。
「又要缝吗?」
「很抱歉,你的伤似乎没那么严重。」
紫苑盖上急救箱,很罕见地笑得很得意。
「你以为会跟四年前一样,有点害怕,对吧?」
「什么有点,感觉一到你手上,就连被蚊子叮,你都要缝。」
「你怎么这么说,我到现在还认为四年前的处理是正确的呢。」
四年前,台风夜。
对,第一次遇到紫苑的那个夜晚,NO。6正处于暴风雨中。
那天夜里,彷佛邀请股敞开的窗户;窗户里,紫苑十二岁的脸庞;「你受伤了吧?我帮你包扎伤口」这么令人意外的话;缝合好伤口的那一瞬间,展露的满足笑容;可可亚的甜;樱桃蛋糕令人身心荡漾的美味;床铺的舒适;一张开眼睛,就听到身旁沉稳的呼吸声,这些都还很鲜明地留在老鼠的脑海里。
想忘也忘不掉,想丢也丢不尽。
那天夜里,体验到那些彷佛奇迹般的事情,即使已经过了四年,也毫无褪色,仍栩栩如生地留在这里。
人们称那个为回忆,取名为记忆。
也可以叫做命运。
嘲笑不带任何条件就接受他人,想要拯救他人的人天真,是很容易的事。
事实上,正因为拯救了自己,紫苑几乎失去了他当时所拥有的权利与幸运。
一路接受培养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菁英,怎么会这么天真呢?
如果能这么嘲笑紫苑的话,该有多轻松。
想要嘲笑,却如此痛苦;想要忘记,却如此鲜明;想要丢弃,却如此沉重。
「紫苑。」
「嗯?」
「你真的那么想吗?」
正在包裹绷带的紫苑停下手来。
「四年前的事情。你真的觉得是正确的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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