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想看路御医做这些事。”路曼声有一天当母亲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如同天下万千母亲一样呵护着她的孩子,百般珍爱地抱着他,睡前为他哼着歌谣?
只要想到那个样子,宫旬都有些迫不及待。
路曼声动作愣了一下,低下头,自己慢慢用起膳来。
用完晚膳后,宫旬去书房处理白天剩下来的公务。自从木哈哈儿小王爷被杀之后,宫旬就把公文都搬进书房了。
常常要和大臣以及属下商量事,晚上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辰,另一方面宫旬也不想给路曼声过大的压力,干脆就在书房办公了。
“只要太子殿下想,我很乐意为你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比起宫旬的辛苦,这么一点小事确实算不了什么。
“真的?”宫旬伸出手,抚摸着路曼声的脸庞。他的眼睛凝视着路曼声的脸,一动不动。
路曼声恍了恍,明白了宫旬的暗示。
“……是的,殿下。”
宫旬笑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吓唬你的,路御医还真的信了。”
“……”
“待会儿早点睡,我还有些事要办。”
路曼声点头。
这些年来,她已经养成了亥时正入寝的习惯。宫旬可能会晚一点,有些时候子时都已经过了才会回来。也因为不想打扰路曼声休息,就宿在书房。
亥时末,路曼声还未见宫旬回来。
又看书房那个方向仍然亮着灯,便让香儿让厨房给太子殿下准备一点夜宵,别忘了嘱咐殿下吃。
香儿本想向之前一样建议路曼声亲自送去,但想到路御医可能有的考量,便闭紧了嘴巴。
夜宵刚送去,宫旬便回来了。
“我是吃完夜宵回来的,听说是路御医吩咐人送去的,就想着不能浪费。”
宫旬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路曼声则接过他脱下的大氅,挂在了衣架上。
“大杨那边有回复了。”宫旬喝了口茶,让路曼声靠在床上,自己则枕着她的腿。
就在前两天,宫旬忽然迷上了这样的聊天方式。路曼声一开始有些不奇怪,但据宫旬说他之所以喜欢这样纯粹是因为靠在路曼声腿上更加的暖和和安心。
现在的路曼声,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拒绝宫旬的,那完全没有必要。
虽然她也敏锐地意识到最近的宫旬,试图通过许多的小举动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两个人更加密不可分。
说来也奇怪,这种方式,她的内心并不抗拒。
想要取暖的并不只有宫旬一个,当宫旬像个普通人一样靠在她的腿上,让她为他夹菜喂食,路曼声会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大尧太子,而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丈夫。
“怎么说?”
路曼声已经说过要将这件事交给宫旬,便没有让阿草传书给温三小姐。但算算时间,现在的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而且脚程快的话,已经赶了快一半的路程了。
“大杨皇帝派金家四公子全权处理这件事,就在两日前,金名楼已经自临阳城出了,带着大杨皇帝的印信正赶往璐华城。”
“前来的人是金四哥。”路曼声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安定了不少。“大杨皇帝既然派金四哥来,显然是顾及慕殊安危的。”
金名楼的到来,就意味着大杨要全力保金慕殊一条命。而大杨皇帝释放出的这个信号,大尧和大食也都会明白。
“大杨皇帝这个人情卖得倒是不错。”之前他们出使大杨的时候,只知大杨皇帝对明月堡颇为忌惮,有几次都欲对温书下手。事过境迁之后,证明金家还是不能动,他们之间也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金家小少爷的事,正是大杨皇帝对金家示好的好机会。
何况这件事,对大尧和大食来说可能相当棘手,大杨皇帝仅仅只是几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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