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抓,把它抓到手上,倒过来看脚上,从白鸽的脚踝上抽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
我凑头看了看,原来是只传信的鸽子。
他把竹筒里的纸拿出来,展开,眼睛扫了一下,眉头便皱起来,然而稍后便又松弛。
“爷,上头写什么了?”眉头又皱又开的。
他挑眉望着我,促狭道:“想知道?”
根据以往顾玉遥促狭的时候,只能顺着他说,于是我万分不愿地点了点头。
“现在几月了?”
我说道:“十一月。”
他点着头:“上面写,宁侯爷篱清墨,要在月底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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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呆住,心犹如扯裂揪开,我却还得笑:“是宁侯爷?”
顾玉遥转身进屋,声音朗朗:“准备一下,爷我要出去一趟了。”
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紧跟上问:“爷,宁侯大婚,您怎么要出去?”
他在桌旁站定,微微转身,脸上浮现的神情似乎是笑:“我要去参加他们的婚事。成亲的时候,我要作为宾客敬酒。”
我彻底石化当场。
他微拂袖子,朝床边走过去,抬手从枕头后面抽出一个包袱,将之打开。
“过来帮忙收拾东西,时间紧,我必须很快启程。”他道。
我慢慢磨蹭过去,伸出手去拿衣袍。沉默了半晌,看了看他:“爷,是谁请你去的?”
顾玉遥漫不经心:“老师。”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朝他看一眼,不太明白这个老师的含义。
“您的老师……是学武的?”过一会我费力地说。
顾玉遥停了停手里的动作,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片刻道:“紫蝴蝶,你以为人人都是只会做文章,或者,只会练武的匹夫?”
我咽下口水,听明白了,这位爷是文武兼修,既不是只会文也不是光会武。
只是,能够资格去参加篱清墨的婚事,顾玉遥这位师父的本事真不一般。莫非还是朝中的哪个人物?
想到这,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跳的快了点。
他自在地收拾着随行的衣裳和小物件,皱皱眉,指挥我:“去把我那件水色淡青的褂子找出来。”
一句话打断我思考,我扭头:“爷,您放在哪儿了?”
他一副我要是知道还需要让你找吗的表情,我耷拉下脖子,乖乖地去翻箱倒柜。
那件淡青色的褂子,我倒是看他穿过一次,可惜斯文的不像是他,这么装模作样的一件衣服,他倒也想得到穿它去观礼。
最终我在一个箱底发现了衣服,拉出来,除了有些褶皱外,也干干净净的。我赶忙捧着递给他:“爷,是不是这件?”
他翻过来看了两眼,把它塞进包袱里。
目光掠过了他那一件件奢侈品,我再一次地被这位爷的珠光宝气闪花了眼睛。
我心想顾玉遥的家世实不简单,既学了高强的武功,又能拜当今的大儒为师父。
我艰难地吞咽唾沫:“爷,您今天就要走吗?”
他看我一眼,嗓眼里嗯了声,“明早怕来不及。”
时间这么赶,篱清墨,……篱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就要成婚?我眼神有点恍惚起来,凤凰吗,她终于要嫁了?嫁给她心心念念的人。
……
心里好像被剜了一大块,我低着头不敢再抬。
顾玉遥显然误会了什么,只听头顶哼笑一声,他说道:“怎么,你这没心没肺的蝴蝶,终于也知道舍不得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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