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会儿已经天色蒙亮,陈最时常会晨起练剑,途经容妤厢房门前时,能听到里头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凄厉喊叫,以及近乎破碎的哭泣声。
对此,陈最倒也不会可怜起容妤来,毕竟他陈最也是想破了头才让他们两个有了这一次相会,而东宫眼线杂多,太子能舍身上她床榻,倒也是心里有她的。可她若不懂事理、不知好生服侍太子的话,便是她不知好歹了。
想要救父母双亲和幼弟,她必然要把太子伺候得高兴才行。
趁着太子的心思还在她身上,断不能错过良机。
怎还能在这种时候还要尊严?
待到卯时正刻,姜嬷嬷伸着懒腰出了房。
才一走到长廊,就听见厢房那头有动静。
她鬼鬼祟祟地绕到厢房跟前,看见晓灵和如玉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姜嬷嬷心下一震,料想着里头必有猫腻,看她不抓个正着,便急匆匆地跑去了厢房大门前,晓灵还想着要拦,她一把推开晓灵冲进屋内!
房中景象,自是令她瞪圆了双眼,愣在了原地。
容妤坐在床榻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中衣,里头的春|色、胸|脯都隐隐若现,唇瓣又殷红如胭脂,媚眼一抬,冷冷地望向了姜嬷嬷。
姜嬷嬷被她这模样惊得心脏怦怦直跳,实在是素淡中透露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妖冶,再加上她此刻衣着裸|露,令在宫中见过无数秀女的姜嬷嬷也不好意思起来,赶忙低下眼睛,讪笑道:“哎呦,是老奴疏忽了,不过是见那晓灵姑娘忙前忙后的,还以为是夫人又闹了不舒服,这才急着冲进来的,断不是要扰了夫人清净……”
容妤捋过自己濡湿的鬓发,连声音都是软柔无骨之韵:“有劳嬷嬷挂念,我今日起的早,就喊晓灵打水梳洗,昨夜出了一身虚汗,只好连身子也一并擦拭。”
姜嬷嬷余光瞥见她床上锦被凌乱得邪乎,像是打了场仗似的,再瞧她气若游丝,一双细白的足流淌在榻前,那光景真是美不胜收,难怪要令太后怀疑太子垂涎她美色了。
这般美人住在东宫里头,又是个与夫君和离了的,叫太子如何能把持得住呢?
“嬷嬷还有事吗?”容妤轻声询问。
姜嬷嬷是个懂事的,自然颔首道:“老奴不扰夫人了,老奴这便退下。”
躬身退出去后,晓灵刚好端着又一盆热水回来,哼一声姜嬷嬷,趾高气扬地进了屋里。
姜嬷嬷悻悻地离去,心里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一定是她还不够守株待兔,下一回必定要抓上个现形,好回去与太后邀功!
此般时刻,沈戮在早朝上打了一个哈欠,抬手遮挡住了嘴,到底是被御座上的皇帝瞧在了眼里。
而陪在皇帝身侧的宦官赵骅也循着皇帝视线去看,将太子今日少了些精气神儿,八成是昨晚彻夜未眠,定是又执迷与翻阅卷宗了。唉,繁忙朝务倒是件好事,反正这皇位早晚也得是太子的,可到底还是身子骨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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