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几个跨步走上台,替绘梨衣挡住橘政宗的目光与质问,绘梨衣低着头,即便是路明非已经走上台后都没有抬起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了绘梨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路明非低声说。
“政宗先生,停下吧,你对路专员对人格的攻击并不能显得你更有道理。”犬山贺站起来,“路专员和上杉家主离家出走的时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并不算长,或许确实有时间可以让她为绘梨衣做手术,但这么短的时间,却却无法让手术留下的创口完全愈合消失。”
“这可不一定。”橘政宗冷笑着取出一份资料,“在座诸位可不要忘记,路明非曾经在源氏重工下被神秘的白袍人袭击,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们都在都担心路明非死在日本了,结果路明非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了……我这里还有当时路明非一整套的病历,大家要看看吗?”
“路明非的恢复速度完全超出了龙血可以解释的范畴,我可以保证,路明非身上一定还拥有一个治疗类型的言灵没有公开,双言灵的例子虽然少,但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1】”
双言灵?!
橘政宗的话让本殿内一片死寂,他的话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尤其是说在抓捕橘政宗的那个夜晚里和路明非战斗过的几位家主,他们的震惊更甚,只是久居高位让他们锻炼出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才没有表现出来。
路明非只用了一个言灵时便已经如此棘手,若是他真的还有第二个言灵。。。。。。路明非比起混血种这种身份,已经更像是纯血龙类了吧。。。。。。
“这只是你的推论。”路明非面对众人的目光,只能这样反驳了,这样的反驳他自己也觉得无力,因为橘政宗确实猜到了事实。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今人诚不欺我。
“路明非专员,你对我的攻击不也是推论吗?我可没见到你拿出一锤定音的证据。”
橘政宗忽然放低了语调:
“我想,关于绘梨衣做过手术这件事的讨论可以先告一段落了,我提出这个观点,并不是想真的指责路明非专员对绘梨衣做了这种残忍的手术,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思绪从路明非的推论脱离中出来,意识到,我和稚生并不是唯一有可能给绘梨衣做这个手术的人,如今路明非专员都有可能给绘梨衣做这个手术了,还有什么的不可能的呢?”
橘政宗恰到好处地笑了。
“绘梨衣在遇见路明非专员之前也离家出走过,虽然时间很短,但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她被王将发现做了手术,亦或者我们的医疗团队被王将收买了,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绘梨衣做了手术,或者干脆是王将用了某种未知的手段瞒过了所有人,偷偷溜进大楼里给绘梨衣做了手术,反正都是乱猜,我们怎么猜测都行嘛。”
人群中中配合地传来了一声哄笑,笑声来源于执行局关东支部的位置,关东支部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相比于家族里谨小慎微的老人,他们更加不在意家族规矩这种东西。
虽然关东支部众人都的哄笑声很快在诸位家长杀人的目光中戛然而止,然而对路明非来说却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他构建的证据链和逻辑链被橘政宗用这种哄笑声中渐渐瓦解了,局面的天平一点点回到了平衡的位置,这是路明非不愿意看见的。
“但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并不是来胡乱猜测的。”橘政宗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他回过头,重新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我是真的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路专员一定有问题。”
我有问题?
路明非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以为橘政宗是急于洗脱罪名胡乱攀咬,可是橘政宗的神情严肃得可怕,倒像是真的掌握了不得了的证据。
“路专员,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王将,我会将绘梨衣做过脑桥分裂手术这件事情告诉你吗?”橘政宗一字一顿地问。
路明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绞尽脑汁思考路明非橘政宗问题的用意,却一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绘梨衣的手术这个被他视为杀手锏的证据被橘政宗化解了,局面就已经渐渐扭转过来了,若是现在被橘政宗诱导着说出错误的答案,那今天的审判恐怕就很难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橘政宗并没有给路明非思考的时间,就在路明非还在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橘政宗就已经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不会!当然不会!”橘政宗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如果真如路明非所言的那样,我就是王将,除非路明非是我的同谋,否则我绝不可能把自己最大的底牌和把柄告诉他一个来自本部的专员。”
“显然,这种可能无疑不存在,否则现在我也不会和他在这里对峙,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多有一个人是王将的同谋。”橘政宗幽幽地说。
“既然路明非自称不是王将的同谋,那应该怎么样才能知道绘梨衣做过脑桥分裂手术,并且用这个证据来攻击我呢?”
这里面一定有陷阱!但是陷阱在哪里呢?路明非拼命地思考,却想不到陷阱藏在何处。
“这并不是问题。”源稚生开口了,“路明非见过稚女被梆子声控制的样子,而在三笠公园时间里,绘梨衣听见梆子声后表现出了和稚女类似的反应。所以,路明非当然会猜测绘梨衣也会被梆子声控制。”
“后来,路明非在稚女的帮助下得到了脑桥分裂手术的资料,知道王将是通过这种手术控制其他人,自然会推测到绘梨衣做过这个手术,并且验证自己的猜测。”
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路明非当初就是这样给源稚生解释这件事情。
橘政宗得到了源稚生的回答,点点头,重新看向路明非:“路明非专员,事实是这样吗?”
“是……”事到如今,路明非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迟迟不回答会显得他更加心虚。
“是的,我也是这样猜测的,这是唯一的可能了。”橘政宗满意地点头,“可如果路明非专员是通过这种方式才知道绘梨衣做过手术,那在三笠公园事件之前,他应该不知道绘梨衣会被梆子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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