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达,再无需再在凤阳多作逗留,连日应付这一家子,莫说邱瑾瑜了,就连玲珑也深觉疲累。
她想“家”了。
这种思家的念头,于玲珑而言很陌生。
雍王宫虽然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但给玲珑的印象却是幽深冰冷的,若说有所眷恋也只是源于母后。
即便是离宫后流离失所的那段时日,她也只觉得因母后身死、救国无望而伤痛,对那埋葬了无数冤魂与罪恶的皇宫却没什么情结。
在巧月家住着的那段时日,虽然小院与那间瓦房予了她温热,但玲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同人家三口人挤在一起,那里也并非是她的归属。
也是这次出来时间久了,事情也办妥了,觉着疲乏时才发现她竟很迫切着想回定安,回王府。
仿佛只有回去她才能得以安心的休养生息。
返程的这日,霍文公夫妇携着一众儿女又敬又亲的送二人上了车,却唯独没见霍玉瑶。
直至目送着王爷王妃车驾出了城门,一行人返回府中,才见着霍玉瑶正叫府中年轻女婢列着队候着护卫辨认。
霍文公面色不善:“王爷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开始闹腾了?”
霍夫人见他当着大伙的面数落女儿,驳了一句。
“公爷,瑶儿这些时日也受了不少委屈,她长这么大哪里遭过这般冷遇,公爷有话好好与她说。”
霍夫人上前低声问霍玉瑶:“瑶儿,你这又折腾什么呢?”
霍玉瑶双眼含怨,她本以为连日与南枭王欢谈,两人姐夫玉瑶的叫得也愈发亲昵。
可昨日再去求见时却被侍卫挡在了门外,甚至连通传一声也不肯,说是王爷下了令,没什么空闲再与玉瑶小姐相见了。
霍玉瑶心事重重的去寻了霍夫人,才就此得知昨夜巡守的府卫在回廊上撞见南枭王与一女子深夜私会,后竟当着几人的面搂抱着那女子走了。
霍夫人也没敢声张,女婿陪同女儿回娘家,宠幸了个府中女婢说出去也不好听。
原以为南枭王临走之前会问她把人要走,却终是没等到他开口,看这意思就是想玩过就算,不欲叫玲珑知晓。
霍夫人本想等到送走了南枭王夫妇,再把这贱人找出来处置了,却没想到女儿霍玉瑶倒是快了她一步。
霍玉瑶连相貌相似的玲珑都不服,又怎会容忍得了她没攻陷的男人被府中贱婢截了去?
南枭王这些日子虽与她谈笑风生,却始终未说什么出格的话,面对她穿着清凉的近身也不曾动手脚。
霍玉瑶甚至暗示过他,天气闷热,夜里去府里小池上的凉亭纳凉,饮些冰葡萄酒最舒坦不过。
邱瑾瑜却说:“这种时节的蚊虫,连帐子都挡不住,小姐明日若不想顶着满头包见人,还是不去的好。”
霍玉瑶原是以为南枭王是放不开,毕竟眼下是他们新婚回门,也觉得此举或是太过大胆了,后面就收了些力气。
可当得知他不肯同自己一齐夜游,却幸了个下作的贱人,想去追问人家却不肯见她,今日一早就走了,气得已是快疯了。
虽然没得他亲口承认,霍玉瑶却总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了。
南枭王府的人前脚刚走,她就叫来了府中掌着管家权的几个婆子,让她们把当夜见过那女子身影的侍卫找了来,又聚了全宅的妙龄女婢,誓要把这贱蹄子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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