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热情地款待了孙珍珠几日,不仅赠予了她一处京郊的大宅院,还有几十亩的良田,金银珠宝更是用箱子抬。
这些都是惠帝当年安抚他们赏赐的,白明珠看着碍眼,全都打包给了孙珍珠,一样不留。她们白家虽然这些年被傅家这些后起新秀比了下去,但祖辈留下的产业也够养活几代人。
当年惠帝选择将此事压下,不准他们大肆派人去寻找,可是惹恼了很多世家,白明珠首当其冲,差点把相府的房顶都给掀了。原因无他,沈彧安选择站在皇帝这边,把事情压下去,并着手处理此事。
那会儿脾气火爆的白明珠差点将当朝宰相扫地出门,两人冷战了好几年。她年纪大了,又心疼沈家无后,所以日日给沈彧安房里塞通房小妾。
沈彧安也是个硬脾气,不论小妾长得多好看,通通连夜让人送回原处,最后连府中的丫鬟都换成小厮。
当时他俩将整个沈府闹得乌烟瘴气,都快了京城的笑谈。慢慢地过了几年,派出去寻找的人都一无所获,才将事情压回心里,从此闭口不谈。
沈彧安挑了个好日子,在府中办了个认亲宴,把朝中的几位世家好友都请来了,跟他们显摆显摆自己的孙儿。皇帝虽没到场,但也派人来送了贺礼来,祝贺沈相寻回嫡孙。
他虽然没请御史台的人,但给御史大夫于晏松去了封信,跟他显摆自己失而复得的孙子多么优秀,一回来就先考了个状元做大礼,让他以后多多关照一下。
什么玩意儿?新科状元是他丢失已久的孙子!这他娘的是什么好运气?他现在把孙子丢出去还来不来及?于大人嫉妒地不行,听说他邀请了好多位官员前去,当即写下奏折一封。
第二日早朝时,弹劾他身为一国之相,在这等关头大摆筵席,大有奢靡之风,丝毫不顾及今年各地受到灾情,与其他几位官员在府中饮酒作乐。
惠帝闻言,努力地憋住笑,忍了好久,才压低声音说道:“沈相,当真如于大人所说一般?”
沈彧安无奈的看了于晏松一眼,站出来说道:“回皇上!确实如此,只不过于大人没说重点,昨日摆宴是为臣的孙儿沈漓认祖归宗,席面也是简单的菜色,不敢铺张。”
“嗯,朕听着有些耳熟?沈漓?”
一旁的曹公公赶紧接言:“皇上,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哦?是吗沈相?”惠帝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回皇上!正是!臣在琼林宴上发现他与臣儿媳长得很像,便私下打听,最终确定他正是臣失踪已久的孙子,遂才摆宴为之庆贺。”
说完,他还挺直腰背,得意极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随了你们沈家啊!你这孙子妙极!确实应该庆贺!于爱卿,你说是不是啊?”
于晏松还能说什么,皇上都发话了,只能点头称是啊!
他这才寻思过来,原来自己被这个老匹夫下了套!敢情是故意写信激他,让他在早朝时弹劾!为了让孙子在百官面前露脸,真是不要这张老脸了!
下了早朝,于晏松黑着脸走到沈彧安身边,讥讽道:“沈相巧舌如簧,颜之厚矣,下官不及万一啊!”
“弘义令无恙乎?是受何人所惑,颠倒如此?”
沈彧安心情好,难得跟他耍起嘴皮子,以前经常被他嘲笑沈家无后,受尽鸟气,如今他也能理直气壮地反击回去,岂不痛快!
“哼!尔无颜吾奈尔何!”
“啧,于大人似有疾于首,不治将恐深,听闻悬医堂卢大夫妙手回春,何不去请他一观?”
说完他便悠哉悠哉地负手而去,留下掩面低笑的众人和气地跳脚的于晏松。
“你这老匹夫!你才有脑疾!你全府都有脑疾!”他气的不停大骂,还以为他不知道!那卢大夫专治各种脑疾,不就是骂他脑子有病么!
此次事件瞬间传遍朝野,成为众人的闲时趣谈,还有好事者将他们历来的对话整理成册,私下相传。沈漓听闻后也觉得好笑,没想到看似儒雅的祖父,怼起人来竟这般厉害!
自从知道沈漓是相府嫡孙后,很多人开始接触讨好起他来,尤其是太子党和五皇子党,想拉拢他站队。而当今皇上正值壮年,沈漓跟他们表面热络,但私下从不接触任何有关之人,他目前还不想掺和进朝中的党派之争。
沈彧安对此十分满意,把他叫进书房,同他讲了下朝中的局势,让他稳扎稳打,先在翰林院积累经验。
孙珍珠得意极了,回到林家村这边收拾东西,准备去京城生活,她没有告诉沈墨和众人发生何事,只说沈漓在京城买了处宅院和田庄,接她过去住。
她把地租出去,留给沈墨些银钱用,又风风火火跑回京城,做她的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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