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直接用剑在他脸上拍了拍:“老家伙,落到姑奶奶手里了,就给姑奶奶老实点!”
陈军主将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当即就面露愠色。
林昭大手一挥,命人将他给五花大绑,看这将领肩背宽阔,约莫是有一把子力气在,她道:“这是牛筋绳,用的捆猪扣,专绑野猪的,路上可别浪费力气挣了。”
听林昭说这绳扣是绑野猪用的,陈军主将一张脸都快气歪了,挖苦道:“尔等前朝余孽是没个能光明正大打仗的人了么?女流之辈也只会使这些阴招!”
林昭可听不得这些,用剑鞘在陈军主将肚子上狠戳了几下:“女流怎么了?你这几万人马,可不就栽在了女流手里?还光明正大打仗,兵法玩的不就是阴招么?你们夜袭渡口就光明正大了?”
陈军主将吃痛,又被林昭怼得哑口无言。
林昭牵狗似的牵着绑在陈军主将身上的一截绳索,去同秦筝汇合。
远远瞧见秦筝,林昭就喊上了:“阿筝姐姐,我抓住了个当官的!”
陈军主将顺着林昭的视线看去,也在前方打着火把的人群里看到了她喊的那名女子,身材纤细高挑,着一身胡服,头梳高马尾,整个人显得格外干练。
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觉惊为天人。
月光从稀疏的树影间洒下,远处还有幽蓝色的鬼火在燃烧,她立于这天地间,似不染尘埃的仙人,又似山中精魅。
陈军主将一时竟看得呆了,林昭举着剑鞘就往他头顶敲了下去:“瞎看什么!我阿筝姐姐也是你能看的!”
秦筝听到林昭的声音便回过了头,她常帮楚承稷整理盔甲,对军中不同军职的将领所穿的盔甲也有所了解,此刻瞧见陈军主将那一身甲胄,笑着对林昭道:“阿昭抓住的这人官职可不小。”
林昭狐疑瞅了陈军主将一眼:“这蠢货直接掉陷阱里了,我瞧着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能有多大官?要是此番领兵的陈军主将也是这样的货色,那他们可完蛋了!”
陈军主将:“……”
秦筝道:“他若没跟底下将士换过军服,八成就是了。”
林昭又狐疑瞅了被自己五花大绑的人两眼:“应该是跟人换过军服了的。”
她说着踹了陈军主将一脚:“喂,你姓甚名谁,所任何职,速速报来!”
陈军主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士可杀不可辱!”
林昭大为不解:“姑奶奶就问你个名字官职,怎么就辱你了?”
陈军主将:“……”
他一张脸成功被气成了猪肝色。
秦筝道:“罢了,一会儿将他交与殿下,让殿下命人审问。”
她转头看向一旁从稻草人上拔箭镞的将士们:“大家手脚快些。”
那些稻草人套着残破的楚军军服,身上扎满了箭镞,后背还拴着一条绳,显然就是之前在林子上空吓唬陈军的那些阴兵。
陈军主将看着这些稻草人,也回过味来了,他就说那些“阴兵”为何在林子上空移动那般迅速,身形瞧着却很僵硬,中箭后也丝毫不受影响,原来本就是些套了军服的稻草人,靠人在暗处拉拽绳索来做出能动的假象。
至于放在树杈上的那些骷髅头,以及唱的《楚风》,显然是为了装神弄鬼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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