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巴的望着李怼怼:&ldo;你不是有那个阵法吗,你要去哪儿,我们嗖的一下就过去不行吗?&rdo;
李怼怼没有吭声,依旧严肃的看着我。
比起现在的李怼怼,我觉得之前催租的那个李怼怼,已经不是很讨厌了。
我咬了咬牙,还是只有认命的站起身来。但之前一直走着还好,现在休息了一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根本没有力气,我站在比李怼怼高一点的坡上,腿一软直接往他身上扑过去。
李怼怼眉头一皱,手上金光一闪,下一瞬间我就被他的绳子拎了起来。
他的绳子绑着我的手腕,让我吊在半空中,像块抹布一样,左右晃荡了两下。
&ldo;走不动,那就挂着吧。&rdo;
他如是说着,一转身,竟然想将我这样吊着走!挂票吗?
&ldo;但这样手疼……&rdo;我发出了一声抗议,李怼怼视若无睹,&ldo;真的有点疼。&rdo;身体重量都被挂在一只手腕上,没一会儿,我的手就因为血脉不通而变得乌青了,&ldo;等一下,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喂!&rdo;
李怼怼的冷漠在手腕极度难受的情况下激发了我的愤怒,我气急之下,另一只没有被绑住的手往前一抓,竟然抓住了被风吹来的李怼怼的金色长发。
我奋力往后一拽怒道:&ldo;放我下来!&rdo;
李怼怼的脑袋被我拽得往后一仰。他疼不疼我不知道,但我想,他应该是……不开心了。
他转过头来,盯着我,没有眼镜片隔着他的眼睛,那杀气化作的剑刃那么直接的戳向我。
&ldo;我……我也会疼的!&rdo;手腕的疼痛激起了我身体里所有的勇气,让我和他理论,&ldo;我会好好走……&rdo;
&ldo;你。&rdo;他吐出一个字,我静静等待着下文,但李怼怼说了这个字之后,忽然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我手腕上金色的绳子一松,我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坐于地。
我揉了揉屁股,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面前的李怼怼忽然半跪在了地上,他捂住腰腹,脸色霎时如霜打了一样白。
没空再搭理自己红肿的手腕,我站都没站起来,几乎是跪行着两步爬到李怼怼身前:&ldo;你怎么了?又毒发了?你是要去找什么人吗?我帮你去找。&rdo;
我握着他的手臂,希望能借给他一点力量。
李怼怼垂头看了看我的手,又抬头看我。
他离我太近,而月光又太亮,让他的眼瞳那么澄澈且通透,那眼睛像一面镜子,把我的焦虑,不安,担心都照得清清楚楚。
&ldo;你能帮我什么?&rdo;他吐出这句话时,嗓音极度沙哑。
&ldo;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rdo;我让自己镇定,但镇定之下又有一点气,&ldo;但你说了说不定我就能了啊!有这怼我的力气,不如省着来向我求救!&rdo;
听到&ldo;求救&rdo;这两个字,他倏尔一声冷笑,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不屑与嘲讽,&ldo;救救你自己吧,猎物。&rdo;
话音一落,他忽然整个身体脱了力,往旁边倒去,我赶紧伸出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架住他的身体,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拼尽全力不让他倒在地上。
&ldo;这样了还让我救自己?&rdo;我抱着李怼怼,左右探看,这荒山野岭的,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真是还不如昨天待的山洞!
我着急的寻找能安置李怼怼的地方,本来想将他拖到一棵大树下面,好歹有个可以靠的地方,当我终于拖着他到了树边,忽然柳暗花明,发现前方山坡下竟然有一个破烂的小木屋,木屋后面还有潺潺溪水声,虽然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但有个遮蔽的地方,总好过幕天席地。
我又拽着李怼怼,又拖又扛,终于把彻底昏迷的他倒腾到了小木屋里。
小木屋屋顶破败不堪,但该有的都有,桌子椅子,床榻,干草。我忽然有一种升级了住宿条件的欣喜感。
外面的月光透过架子照进来,也算是点了盏灯。
我把李怼怼塞到床榻上,将旁边堆放着的破烂褥子拎起来看了看,一阵霉臭扑鼻而来,呛得我直咳嗽,褥子里的昆虫在我这忽然一抖下,全部都蜂拥而出,有的还往我手上爬来,我连忙将褥子提出去扔掉了。
唯有将上面的布条撕了下来,借着月光拿到溪水边洗洗抖抖,看样子还算结实,我把布条拿回木屋,给李怼怼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呼吸比昨天更加急促,看他这样子,竟然是比昨天还要严重一些了,我算了算时间,昨天李怼怼好像也是在这个点昏迷的。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手上动作没停,我帮李怼怼把衬衣解开了,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呼吸不畅,这衬衣一解开,我才发现他的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这短短一会儿肯定是不能让衣服湿成这样的,也不知道他忍了多久。我帮他擦了胸口的汗,顺着往下擦的时候,忽然看到他左侧腰腹的位置有一条乌青乌青的淤痕。
我研究了一会儿这淤痕的宽度和位置,然后又看了看我的手臂,我把手臂伸上去比划了一下,竟然发现,他这个淤痕是我昨天抱着他睡的时候,手臂抱住的地方。
我……手臂竟然重得能把他压出这样的淤青吗?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我想不出来,但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画阵法走,想来是他这样的身体状况,没办法画阵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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