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当天,新郎的爹要抢新娘的娘,说他俩才是结发的夫妻,而原本准备拜天地的新郎官和新娘子,竟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此等离奇又狗血之事,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开封百姓,也是头一回碰到。
吃瓜群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最倒霉的当属展昭,让两帮人给扣下了非要让他给评评理。
龙图阁前的大路上乱作一团。
跟展昭一起看了一宿案卷的白玉堂他们都站在人群外,要挤也挤不进去。当然了,除了白玉堂真心疼展昭被拽,想把他捞出来之外,赵普和霖夜火他们都忙着排队买早饭,顺便看个热闹。
好在衙役和皇城军很快赶来维持秩序,分开了两拨人。
五爷见人群中终于出现了一条缝,赶紧把展昭给拉了出来。
展昭这会儿又饿又缺觉,脑袋还嗡嗡响……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让衙役把两边来吃酒席的人都稳住,展昭单独叫了新郎新娘,还有两方正拌嘴的父母,来到了龙图阁的院子里。
开封其他人也都没走,吃了早饭,跑去听个详细,究竟是怎么回事搞成这样?
……
等双方平静下来,一细说,事情还真的挺离奇。
这对原本打算成亲的小夫妻,新郎叫陈宝。
新郎的父亲叫陈善,是陈家武馆的馆长。开封府里有四大武馆,陈家武馆就是其中之一,不少开封本地人家的子弟,都是在这个武馆学的功夫。
陈善在开封城,乃至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一位。陈夫人并非是陈善的原配,是后来娶的,开封本地人,身家清白不会武功,这桩闹剧基本跟她无关。
新娘叫刘娟,父亲刘允,是开封刘家镖局的总镖头。刘夫人叫周娥,但这个名字其实是后来取的,至于是不是夫人本名,无人知晓。
一切的问题,就出在这位“来历不详”的刘夫人身上。
根据陈善所述,刘夫人本名叫金桂儿,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认识,早早成亲生子,儿子就是新郎官陈宝。
他俩本来居住在大名府,陈善有个姑父,在开封城开了一家武馆。老头儿膝下无子,年纪大了,就想叫陈善来继承家业。
陈善就带着全家老小搬家来开封城,那一年,陈宝才两岁。
原本事情并不复杂,陈家一个车队五辆车,拉着陈家三口,十来个家丁丫鬟和全部家当,一起走官道赶往开封。
但就在离开大名府不远,官道途经一个水塘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都睡着了。
“睡着了?”
展昭疑惑,“什么叫突然所有人都睡着了?是全部昏迷了么?”
陈善点头,“对!”
他还记得当天他们是连夜赶路的,午夜十分,到了大名府外的九洞桥上。
九洞桥众人都知道,是大名府来开封的必经之路,一条很长的桥,横跨一个水塘,因为桥下有九个桥洞,所以得名。
那水塘很大,地下可能有地下水的泉眼,塘里很多荷花,无论春夏秋冬水从来没干过,风景宜人。
“你们是在九洞桥上集体睡着的?”赵普询问。
陈善点头,“我还记得当时我和娘子还有宝儿在同一辆马车里,路有些颠簸,宝儿一路都在哭闹,我跟娘子在哄孩子,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眼前飘过了一层薄雾。”
“什么颜色的雾?”公孙问。
“白色,淡淡的……飘进了马车的车窗户。”陈善回忆着,“然后我突然就觉得很困,迷迷糊糊地就看到娘子也似乎昏睡了过去,孩子的哭声也停了……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众人听到此处,都看公孙——是不是那雾里有毒?
公孙觉得有这个可能,就问,“看到雾的同时,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陈善说,当时自己什么味道都没闻到,但在外赶车的车夫,和前面马车里的几个丫鬟,都说闻到了一阵花香味。
公孙摸着下巴,也没说话,示意陈善继续说。
陈善说,等他醒来的时候,马车里只剩下他和哭闹的孩子,他娘子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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