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了!”
“过敏了……”汤蓝转过身去,她不敢哭。医生说刀口太深,冬天又不易愈合。一旦感染溃烂,后果更残酷。
白卓寒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收紧了拳身。
“阿蓝,是谁做的?”
“不重要了,卓寒,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很庆幸吧。”
白卓寒沉默了一会儿,他觉得汤蓝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很庆幸她再也不会来纠缠和打扰了。但是——
“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你想要什么结果?”汤蓝冷笑,“结果都一样,刀子是往脸上戳还是往心上戳,都疼。”
都疼。
没错,无论斩断什么都疼。
挖走心里的爱人会疼,割掉厌倦的肿瘤一样会疼。
白卓寒低吟一声:“你要去哪?”
“我叔叔的公司运作危机,我得回去帮他。你放心,就算不用对你们的恨来支撑,我也活得下去。”
“唰”一声,汤蓝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是白卓寒在撕支票本——
“白卓寒你给我滚!”她大吼一声转过头来,终于,将这幅狰狞可怖的容颜重新晾在白卓寒的眼前!
“如果我只想要钱,当初又怎么会把自己执着成这副模样?我愿赌服输还不行么!我认了还不行么!我求你,给我最后留点尊严吧……”
白卓寒别开了眼睛,不忍再去看她的歇斯底里。
最后,他收回了支票簿,将老乞丐送给他的护身符拿了出来。轻轻按在汤蓝的手心里:“钱不要,运气可以分给你一点吧。”
着手心里鲜红如血的护身符,汤蓝的泪水颗颗成行。
在国外地那四年,每到七夕节她都非要拉着白卓寒去唐人街的一个中式许愿店去。
她看他在每一次的许愿结上,写的名字……都不是自己。
她曾想,如果有天,白卓寒愿意亲手为自己祈福一次,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等到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她的泪水却非源于感动。
“你害阿笙被绑架的事,我不能原谅你。但你对我的情谊,我仅能以此为报。”
白卓寒转身进入车里,摇上车窗的同时——
“阿蓝,新年快乐。”
*
“佳佳,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呢?”送冯佳期去机场是在大年初六,傅子康的头七刚刚过。
唐笙舍不得她,但她心里也明白——离开对于现在的冯佳期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把华格文娱地股份都挂在我的名下了。我卖了,得把这些钱送去给他的父母。”
冯佳期故意让自己显得不悲伤,而轻松的口吻却掩饰不住颤抖的心情:“反正,他就是个渣男。我……我不想欠他什么。
之后,就像我对你说的,随便出去旅游看看吧。他死了,我还不生活了么!凭什么为他改变姐的计划啊?”
“哦。”唐笙别过脸,泪水充盈,“那你,不想找出凶手么?”
“那是警察的事。”冯佳期垂下头,心塞得慢慢的。她还没有告诉唐笙有关冯写意的事——
“你还没跟我说,这事儿跟写意有什么关系呢。”
关于那天在医院里的冲突,唐笙的心里始终有个结。
“没什么关系……他,只是知道傅子康利用我偷机密文件而已。我怪他不坦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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