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丁晓韵在里头哭半天了,再不出来透透气她怕把自己哭死,也跟着裴堂给裴堂帮忙。
&esp;&esp;裴堂愈发觉得裴庭媳妇不错,连朋友都这么好。
&esp;&esp;这会儿丁晓韵盯着林妮短到膝盖的红裙子只想笑,她这个人情绪波动大,要不会被里头那群哭丧的人影响,哭的眼都肿了。
&esp;&esp;林妮想上裴庭特么都想疯了,丁晓韵想。她一会儿一定得把这件事告诉白薇。
&esp;&esp;林妮还不明所以,但隐约觉得周围的气氛变了,那嘈杂声有点怪。
&esp;&esp;“咋了,叔?我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妮问道,她有点怕裴堂,裴堂是村长,又比她高一辈,跟裴庭是一辈的。
&esp;&esp;裴堂是真生气,也不管林妮是个女娃,直接骂上了:“你叔祖刚刚过世,你就穿成这样?你是穿给谁看的?哪个女娃像你这样?谁叫你来的?你爹呢?”
&esp;&esp;拜拜
&esp;&esp;林妮傻愣愣地看着裴堂和丁晓韵远去的背影,听到有人过来了,这次她不敢让人瞧见,先躲在一旁林子后头,待看清了往来的都是披麻戴孝的才知道她真是撞了人家的忌讳了。
&esp;&esp;……
&esp;&esp;白薇晚一点的时候听丁晓韵提了一句,没啥反应,她这一大摊子事儿要忙活,哪有功夫顾得上那林妮。
&esp;&esp;别看山沟里一场丧事,事又多又杂,比起演戏来一点不轻松。头一晚白薇根本没合眼,第二天又跪又迎又是一天,到了晚上才找到功夫在厨房里找了张椅子叫丁晓韵给她挡着眯了一会儿。裴家就三间屋子,正中屋里搁一口大棺材,为着脸面她也不能就在隔壁呼呼大睡。
&esp;&esp;白薇刚打了个盹,就被人给吵醒了。
&esp;&esp;她有很浓重的起床气,尤其是两天都没合眼,这睡了有五分钟吗?
&esp;&esp;白薇快爆发了,结果一睁眼面前的裴楷已经哭的鼻涕眼泪一把了。
&esp;&esp;“婶,你去看看我叔吧,他什么也不吃,一口水也不喝,这么下去怎么办……”
&esp;&esp;这两天有人做饭,是闻讯上来帮忙的几个老年妇女,来拜祭帮忙的人总要喝口水,直接在院子里支了大锅烧水煮饭。厨房里也有,现在锅里还有一锅粥,就是预备谁饿了吃一口。
&esp;&esp;白薇忙是忙,倒也没忘记吃饭。但裴庭吃没吃,她是不知道,也压根没注意。现在听裴楷这么一说,觉得有些严重了,看看手机马上到十二点,过了十二点明天就要出殡了,裴庭这可是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了。他万一再出什么事,她还走不走了?
&esp;&esp;白薇皱了皱眉,伸手接过裴楷手里端着的粥。走到正屋门口,裴堂几个都在那儿站着呢,看见白薇连忙让开,看来是都劝过了。
&esp;&esp;“弟妹,跟他说话他听不见。”裴堂有些发愁,担心裴庭是中邪了,别是裴正良舍不得孙子,要带孙子一块走。
&esp;&esp;不过这话裴堂没敢跟白薇说,怕吓着白薇。
&esp;&esp;这么多人,白薇就没问裴楷裴庭这两天是不是一口没吃了,显得她多不在意裴庭似的。她端着碗半跪在裴庭面前:“裴庭,你喝口粥。”
&esp;&esp;白薇叫了裴庭两遍,裴庭都没动静,她伸手拍了一下裴庭肩膀,裴庭眼珠子忽然动了起来,黑漆漆的跟无底洞似的盯着白薇。白薇不觉一哆嗦,手里的粥差点洒出来。
&esp;&esp;裴堂等人暗自摇头。
&esp;&esp;裴庭见白薇把手收回去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esp;&esp;白薇手心里有些汗意,刚才那一眼太渗人了,这裴庭的黑眼珠子怎么比别人的大,是不是中邪了?
&esp;&esp;白薇不由看向裴堂等人。
&esp;&esp;裴楷忽然带着哭腔道:“婶,你再试试,别让我叔伤心死了……”
&esp;&esp;裴堂心想这得请人来,不能折了一个,再叫另外一个出事了,正要叫白薇起来,忽然见白薇握住裴庭的手,裴庭竟跟醒过来似的,白薇就就势把碗送到他嘴边,裴庭竟一口气把那碗粥喝了,也没吐出来。
&esp;&esp;“好了,你们都去忙吧。”白薇手没松开裴庭,别着身子把空碗递给了裴楷。
&esp;&esp;裴楷连忙接了过去。
&esp;&esp;白薇给丁晓韵使了个眼色,丁晓韵也走了。白薇这才把手挪开,她手心都被血染红了。血当然不是她的,是裴庭的。对付这种受了刺激的人,既然不能当众扇他一巴掌,那就用白花上的别针把他给扎醒。
&esp;&esp;“明天就出殡了,你要想你爷爷死也死不安生,就尽管跟着去。”白薇把白花戴回去整理了一下就站起来出去了。
&esp;&esp;她现在要休息,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得睡一觉,太特么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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