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哭的时候也是没办法肆无忌惮的。”祝鸿又说,“甚至还能抽空给黎昼递纸。”
顾夜宁:有点恐怖,感觉当初自己的行为全程被人监视了。可能当时黎昼的妈妈哭得样子太让人感同身受,黎昼的脸也更能吸引注意力,所以对祝鸿印象并不算深。
“其实我回家以后……”
“你回家以后也没哭过了。别人说大悲无泪,你那时候没哭,满脸都是眼泪,不符合这个标准。”
顾夜宁被堵了回去。
祝鸿说得对,他在葬礼上流过眼泪,回到家,情绪就已经被自己强行按捺,面对家人的时候是一张若无其事的脸。
“你的情绪上的痛苦和表现出来的内容是完全分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这就是为什么宋老师说你哪怕是跳现代舞,也活在自己的框架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你原本的拳击底子所致,还有你本身的情绪,下意识就是往回收的,你想表达,但表达出来的内容很有限。”
“你之前也说你自己没办法笑成明烨那个样子,是吧?”
顾夜宁点了点头,他没想到自己之前在导师考核表演上说的每一句话,祝鸿居然都记住了。
“那也是因为你的情绪有自己的条条框框,你被框死在里边,无论是笑还是哭都无法脱离你给自己设立的心理上的限制,这点很致命。”祝鸿又说,“当然,不仅是舞台——我是不清楚你未来会不会去演戏,演戏的话你的这个问题会更致命。”
“但我知道总是保持这个想法和心理状态,你的问题,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浮现出来,至少在舞台上是如此。”
顾夜宁明白祝鸿的意思:“我的表演看多了,会给人模式化、标准化的感觉,会很累,因为为了不出错,任何表情管理都是设定好,并且提前练习了无数次的。”
另一种形式的正统偶像。
白英文在对他们指导的时候也提起过,顾夜宁是“学院派”,舞台上每个表情都是登台之前反复排演过,教科书般的,像标准过头的ai,也被导师们戏谑地称为“cg程度的表情管理”,这点有利有弊。
各个国家的偶像运营模式不同,市场需求不一致,对于“偶像”的标准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受到青睐的类型各不相同,日韩都总结出了自己各自的模式。
譬如,偶像的产出是梦想,粉丝消费精神供给。
又例如,偶像是燃烧自己,炸裂舞台,作为理想中男女友的形象而存在。
内娱还在探索中,“偶像”这个职业在发展,但定义模糊,甚至偶像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样的爱豆。
思考得太深入了。顾夜宁知道自己追根究底的老毛病犯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老师,你和宋老师之前的关系是?”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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