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逸杰冷哼了一声。
他父亲会不会遵守约定他没把握,但他十分清楚,他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愿意和他结婚的女人,否则他这几年来的努力,等于白费。
伤脑筋。
坐在咖啡店中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过往的行人,杜于优一时手痒,快速拿出布袋内的素描簿及铅笔,开始涂鸦。
她喜欢城市,喜欢城市的便利,和无处不在的活力。当然她也欣赏乡野间的宁静祥和,可比起时时刻刻充满惊奇的城市来,她还是比较喜欢潜伏在城市中的神秘感,那让她感觉到无限可能,整个人忍不住跟着跃动。
转动着灵秀的大眼,杜于优尽可能迅速挥动着铅笔,将窗外的线条一一抓进她的速写簿中。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栋现代化的帷幕建筑。后现代主义的装饰风格,红黄相间的鲜艳色彩,使整栋建筑在灰白丛林间显得特别显眼。再来,是位于建筑前那间小咖啡馆。它的外表古色古香,颇有几分欧洲乡间的味道,和她目前所在的新式咖啡馆不但面对面,而且呈强烈对比,也怪有特色。
优静、忙碌,新颖、古典。这些不同的元素,杜于优将它们统统一起纳入速写簿中,借着粗细不同的铅笔,将都市的景观描绘下来,让它们同时活跃在她的画纸上。
她扬起嘴角,低头审视自己的作品。她向来精于素描,对于这次的作品也还算满意,现在就等男主角出现。
她又拿起咖啡小啜了一口,在就口的时候,不经意自眼角瞄到了一抹等待已久的身影。
来了。
杜于优飞快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铅笔,开始描绘起正在穿越人行道的男人。这个男人正侧过脸,两跟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来车。此时夏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发,显露出他宽阔的额部线条。未几,夏风又歇,短发突兀的掉了下来,盖住男人的额头。男人不耐烦的将它们推开,表情有些懊恼,眉头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绷得老紧,只有那媲美外国模特儿的身躯还挺得僵直,勉强维持住他平日的风华。
打赌他一定又和华伯伯吵架。
在画纸上勾上最后一撇,合上素描簿,杜于优又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品尝,等待华逸杰姗姗来迟。
“欢迎光临!”
咖啡店的大门甫被打开,店里各处随即扬起充满朝气的呼喊声,足见内部服务生之训练有素。
华逸杰点点头,跟满屋子的服务生随口打了招呼,便朝着杜于优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迟到了,临时找不到停车位。”弓身伸出长腿,华逸杰没两三下便勾到了张椅子,在杜于优的对面坐下。
“没地方停车,嗯,这是个好借口,你已经迟到不只一个钟头。”杜于优微笑接受他的解释,笑容中有些调侃的味道。
“饶了我吧,大小姐。我已经够灰头土脸,你就别再跟我计较那一个钟头。”华逸杰举高手求饶,顺手拨掉额前那一撮短发,帅气的动作看不出哪里“灰头土脸”,反而是潇洒异常。
杜于优用手撑住下巴,两肘靠在桌面上仰望高出她许多的华逸杰。他是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她却忘了何时开始对他的帅没感觉,即使被他那一双电眼凝视,依旧能够保持平稳的心跳、和缓的呼吸,一点也不受影响。
很好,看来她已经练到不动如山的境界了,值得嘉奖。
“你没事干么笑成那个模样,神秘兮兮!”搞不懂杜于优为何突然发笑,华逸杰挑高眉问,顺手招来服务生点东西。
怎知他刚一挥手,一群眼尖的女服务员立刻跑过来,争先恐后的要帮他点东西,于是杜于优笑得更愉快了。
看吧!这就是她为何笑得这么神秘的原因。只要是还有呼吸的女人,都是这种反应,只有她不一样。
“你要是一直这么傻笑下去,当心我当场打你屁股。”华逸杰掉头跟服务生随口要了杯卡布奇诺,转正之后发现杜于优还是一直笑,忍不住出口威胁她。
“你要是敢的话,我也乐于配合。”她笑笑的拿起咖啡,隔着杯子对他下战帖,华逸杰索性拿起桌上的白毛巾投降。
“我认输。”他挥挥毛巾。“下次记得提醒我,别傻到跟你发动舌战,简直是自讨苦吃。”
他们都知道她若认真起来的话,言词有多犀利,不过幸好她今天心情不错,至少比他好多了。
“这是什么?”眼尖地瞄到搁在桌面上的小册子,华逸杰迳自拿起杜于优的素描簿观看,杜于优来不及阻止他。
“你的素描功力还是这么好。”翻阅过本子前面几页,华逸杰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在你笔下的所有事物都活了起来,无论是高耸的大楼,还是小型的咖啡厅,你都能够……等等!”他发现了某样有趣的东西,细看了一会儿后抬头。
“你画我?”他的眼睛瞬间绽放出亮光。“从高中之后,你就不曾再画过我,今天你吃错药了,居然肯移动尊笔,把小的我纳进你的画本之中?”
他们俩是国中、高中、乃至于大学都碰在一起,老得不能再老的同学。只不过后来她改念服装设计,他则继续往商业界发展,但他们彼此都记得从国中起她就十分热爱美术,而且老爱拿他当模特儿。
“我无聊呀,谁要你迟到一个钟头,我只好随便乱画一通喽。”杜于优耸耸肩,挪出一只手把素描簿抢回袋子内。
华逸杰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始终想不明白她后来拒绝画他的原因。
记忆中那好像是高中二年级的事,当时他的个头就已经和现在差不多,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他和于优由于在国中就认识,她又男生气十足,两个人称兄道弟由来已久。她做什么事都像男生,唯一女性化的活动是爱画画,而且专挑他这个可怜虫强押他摆pose,害他时常出现在学校的看板上,因为她的画时常得奖。
“我倒希望你不是乱画,我好久没有看见自己的身影出现在你的画簿之中。”说不上来为什么,华逸杰无法适应自己不再是她画簿中主角的感觉,那让他觉得好疏远。
闻言,杜于优放下手中的咖啡,反看了他一眼,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淡淡回道——
“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我这个业余画家多事啦。”她指指他身后的墙。“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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