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布满星辰的夜晚开始,我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有空闲,并且身边无人打扰,就对着草原上无处不在的神灵许愿,有时候的愿望是想再见到陆过,有的时候是我对那个世界的陆过的寄托和祈祷。虽然我知道我的愿望和祈祷在神灵看来十分荒唐可笑,但是每每表达完自己心灵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后,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心安,让我内心对生活的期盼更加明亮]
一夜无梦,让我疲惫的迅速恢复元气。
将醒未醒之时,我听到一个温柔的男生在门口唱歌。
睁开眼,定了定神,是巴雅尔。
有时候真的摸不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说他话痨吧,语言艺术还挺高,说他虎吧,此时的他还能在门外把一首恢宏大气的《莫尼山》唱得如此轻柔。
不得不说,巴雅尔的叫醒服务堪称一流,让我这个起床气重症患者从床上起来后,神清气爽。
推开门,巴雅尔停止了哼唱,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倚靠在门框嬉皮笑脸的问候着:“呦,醒啦?”
我:“谢谢啊,歌唱的蛮好听。”
巴雅尔:“别误会啊,不是专门唱给你听的,我是在练习,等到他俩婚礼上大展歌喉。”
我:“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巴雅尔:“不信?”
我摇摇头。
巴雅尔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乌兰巴托的夜。
原来那晚惹得我和哈斯破大防的歌也是巴雅尔唱的。
真的很好听,我没忍心打断。
巴雅尔只唱了一段便催促我快去收拾一下准备干活。
半小时后,我抱着一大片奶皮一边啃着,一边慢悠悠向举办婚礼的那个巨大蒙古包走去。
今天的人手明显少了很多,长辈们都没在,只是一些手脚灵活的年轻人聚集在蒙古包里,帮着布置婚礼现场。
和中式婚礼不同,在蒙古族人民的眼中,白色象征着纯洁、高尚、神圣,所以并不需要张贴大红色的喜字。
但这并不代表蒙古族的婚礼不热闹。
哈斯拿来很多颜色鲜亮的绸布和哈达,用来在室内做装饰点缀。
必勒格在哈那上钉了几颗钉子,挂上他们的蒙古族礼服婚纱照。
我把灯带和照明设备按照哈斯给我的设计图纸粘贴、安装在墙壁和柱子上,这些缠绕的电线且够我忙活一阵了。
巴雅尔和几个青年从皮卡车上卸下来四台大功率发电机,安置在门口两边。
巴雅尔拍了发电机:“篝火晚会和婚礼上的用电都靠它们了。”
我问道:“除了灯和照明,还有那些东高西需要用电?”
巴雅尔指了指外头皮卡车的后斗上:“音响啊!这么大场地,到时候说话不能靠吼吧。”
说完,巴雅尔带领着那几个青年布置音响设备。
不一会,空荡荡的蒙古包里看起来温馨了很多。
下午,我们把宴会需要用到的桌子、座椅,从蒙古大营的库房里搬运至宴会场地。
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餐具,一下午就搞得差不多了。
空闲的桌子和场地上,就差一顿丰盛的菜席、甜美的奶酒、载歌载舞的俊男靓女了。
想想就热闹。
平淡又充实的一天即将结束时,哈斯给我派了个活:“我和必勒格结婚那天的礼服明天才能送到车站,麻烦你和巴雅尔跑一趟吧。”
我点点头,比出一个ok的手势:“小问题,我来解决。”
距离婚礼还有四天,哈斯和必勒格的备婚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确实不需要太多人手留在这里,便接下了哈斯派给我的任务。
找到巴雅尔说明情况后,我俩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前往车站。对,就是巴雅尔举着骚粉色接站牌的那个车站,打个来回奔波一天,将近6个小时的路程。
和巴雅尔商量好,去的时候我开车,回来的时候他开,有效的避免了疲劳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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