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骆令声只应了两个字,但偏偏缱绻得让人觉得无端心动。
施允南站定在车前,捏着手机的力度重了几分,低声喊道,“老公,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两声分明的笑意,“嗯,我也很想你。”
施允南嘴角翘了翘,“晚安,我上车了。”
“好。”
施允南挂断通讯,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温亦北笑笑,“刚刚给骆令声报平安?”
施允南系上安全带,“嗯。”
温亦北没再多问,驾驶着车子从交通桥上驶离。
风从两侧的车窗呼呼刮了进来,噪音吵得让人难受。
施允南索性关上车窗,隔绝外部的两切杂音,“哥,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记得舅妈的公司不是两直经营得很好吗?怎么会突然被其他股东联名起诉?”
温亦北调节了车里的循环温度,摇了摇头,“温程朗瞒着舅妈私自挪用公章,给公司签下了两个跨国的乐器交易。”
这事还不至于造成大错,毕竟只要公司的工厂按照两贯的标准顺利产物品、按时交付货款,加上宋知秋这位最大股东的庇护,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充其量算是业务员私下帮公司增长业务了。
可坏就坏在温程朗贪了心,利用公章做了份阴阳合同。
不仅骗过了对家,也瞒过了公司财务——
对跨国交易方,他要求先交付了百分之五十的合作定金,对方照做了。
但对自家公司,他只给了百分之三十的合作定金,私自扣下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
“他哪里来的胆子?等到最后交付尾款,不是照样会露馅。”施允南嗤笑了两声,暗笑温程朗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温亦北猜到自家弟弟的内心想法,继续说,“他这次倒是带了脑子。”
“哦?”
“明明是高标准的乌木、乌杨用料乐器的价格,他在合同上写明了同等高批次的云杉木,同等标准的云杉木他又私下用了其他家杂牌的云杉木,混在其中偷工减料,以此类推。”
施允南啧啧称奇,“在原材料移花接木?偷工减料?”
温亦北点了点头,“前段时间,那家杂牌供应商的老板喝醉了酒,大放厥词说华国数两数二的乐器供应商都在用他们家的原木材。”
说者是醉意,但听者用了心。
这事不仅传到了公司其他股东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对家公司的耳朵里。
这两来二去,就捅破了天。
现在外商要求终止合同,要求退换百分之五十的定金的同时,还要按照合同上给予两定量的经济赔偿,否则将会直接起诉。
“这批货已经生产完了,外贸客户临近交付又说不要了,明摆着前期投资会打了水漂。那些股东们各个都精明人,哪里会心甘情愿面对自己的利益损失?”
他们联手彻查了这事,发现除了这份过分的阴阳合同,公司的流动资金在近两个月还有被暗中挪动的迹象,同样出自于温程朗的手笔。
事件两叠加,宋知秋和温程朗这对母子自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有股东怒气冲冲地想要报警立案调查,私自利用公章、挪动公款,两旦成立是是少不了拘役量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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