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述冷哼一声,没做评价。
凤潇潇便连箭也不找了,就转身离开。
穆知述揣摩了下凤潇潇的来意,又不甚在意地去收拾残局了。
只是毕恨生这个老匹夫溜得倒是快,不然怎么也要叫他出点血才行。
钟却醒来的时候外头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他还不是特别清醒,脑中混混沌沌的。
外头的人许是听到些动静,立刻开门进来,外面湿润清新的空气一涌而入,钟却立刻清醒过来。
九溪山庄被灭了。
而他离开了阿武。
离开了几个……朋友。
“公子,你好些了吗?”还是之前那个亲卫,他走近钟却,将他扶了起来,又给他倒了杯冷茶。
钟却喝了,呛出两声咳嗽出来,他突然想起五隐的剑来,急急要下床去。
亲卫不知他要做什么,连声问了几遍,钟却都没有回答他,仓促间他将桌子上的木盒撞倒在地,长生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钟却瘫坐在地上,把碎片一片片拼了回去。
那亲卫看他如此,叹道:“这剑损毁得太厉害,修复不了了。”
钟却点点头,但并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是长生,即便已经修复不了,这也是长生。
阿武的长生。
钟却捡完了剑,又听话的喝了药,便倚在窗边看雨。
这应该是九溪城里的一个院落,看起来九溪城并没有遭遇太严重的伤害,外头还能听见一点细碎的声音。
他大舅舅把他带回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只把他放在九溪城里,留了几个亲卫守着他。
他不太知道他大舅舅为什么把他带回来,只是觉得当时的情况,他如果执意不走,那么他这个大舅舅不会吝啬于杀几个人来逼他,他不想走到这一步,他们不能一直僵持在那里。
而且,正如阿武所说,他的仇,不是杀掉天谕卫就可以的,钟家全族的冤屈,都要他去洗雪。
不论如何他都需要回来。
他们总要分离。
不如就趁着阿武不知道的时候,他悄悄走了。
不然他实在害怕,害怕阿武不放他走,当然这可能性太低了,等同于没有。
他怕的就是阿武面无表情地看他离开。
他希望可以多被在乎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呢。
钟却抱着怀里的木盒,想了想,又把长生的碎片都取出来,然后将绑在手臂上的红盖头拆了下来,细细地垫在盒子里。
那只凤凰还是那样看着他,但钟却已不再畏惧,他把长生一点一点放回去,然后抱着盒子,终于感受到一丝安心。
阿武的剑就在他怀里,就像阿武还在一样,他不必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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