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南笙是懒得说话的时候,还是笑面虎一样讽刺人的时候,你都觉得他是冷的。气息淡漠,不尽人意。但是,此时此刻他像煮沸了一样,冉星辰感觉自己要被他热烘烘的雄浑怒火融化了。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被顾南笙钳制在掌心的手腕刚动了下,就听顾南笙爆戾的在耳畔咆哮。“滚出去!”
那开了一条缝隙的门马上关合了。进来服侍点菜的服务生估计魂都被吓掉了。冉星辰跟着愣了下。顾南笙一脸阴郁,低头凝视她的眼睛,一点儿慌张的神色让他语气柔和了一点儿:“我知道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疑虑,情不知所起么,我们相识不到两个月,除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但是,你这个年纪的女生,估计也不怎么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所以,初见面我说你是我未婚妻的时候,在你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其实你一直都只当它是个笑话,一笑了之,不计较也不当真。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把你锁定为临时消遣的对象。反正你不会真的让我讨到便宜,所以,也没必要伤了两家人的和气。冉星辰,不得不说,有时候你逢场作戏的本事真是了得。你料定我在江城待不长,一个很快就离开的人,得罪他干什么?这是你一贯高高挂起的处事之道。这也是你认定我是在戏耍你的原因。一个注定留不下的人有什么长情可言?你那么精明,那么会算计得失,怎么想宋长风都是最佳人选。若说你现在唯一和小姑娘不同的地方,就是所有你想得到的东西都要握实了,一个泡影再怎么绚烂多彩,也换不来你过多的投入。相比,我就是那个泡影吧?可是,冉星辰,感情真的可以完全受理性支配吗?你敢说,到现在为止你的心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从没脱离过轨迹?”
顾南笙的话宛如当头一棒,冉星辰不由得想,她的心真的没有失控过吗?一切都是利益最大化的朝着她预期的轨道行驶。情感上的利益化最大化同时预示着将伤害降到最低。所以,她宁愿考虑旧人,也不给新人机会。但事实是哪怕她已经依着顾南笙的话掏空自己,足够冷静的去想这件事,一个声音还是在心里清晰的提醒着她,过去已经过去了!相信不止是她,宋长风也一样。没有哪个人是一成不变的,今年的自己一定跟去年的自己不同。微观来看,光是今天的自己就和昨天的自己不一样了。就像那艘忒修斯之船,她早已经不是和宋长风在一起时的那个冉星辰了,完全换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跟她有相同的感觉?那个冉星辰或许觉得宋长风是个不错的人选,而现在这个冉星辰,觉得更让她心动的另有其人。她们算各取所需。仔细想想,一点儿不冲突,也一点儿都不矛盾。之前她还在想,以前那么喜欢宋长风,感觉怎么说没就没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其实哪里都没有问题,只是时间过去了。现在的她被另一个人无法抗拒的吸引着,那股吸力几乎是致命的,一步步引她入怀,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如果说她努力中立着想做一个决择,一边是旧人宋长风,一边是顾南笙,原本一边一半,现实却是她整个被连拖带拽的倾向顾南笙,哪有什么理智可言?这样一想更委屈了,冉星辰垂下眼睑看也不想看他。顾南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记忆中最后一次见我是在你八岁那年,但我不是……”他最近的一次记忆,她已出脱得水剥菱角一般,足以令他心动,成为他的性幻想。但顾南笙明显不愿谈及过去。冉星辰吃惊的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他就有本事瞬间将她吻得五迷三道,大脑一片眩光,再多的疑问也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冉星辰被钉在墙壁上,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一道缝隙,他灵巧的舌转眼便与她的纠缠在一起。这个吻给她带来的快感实在太强烈了,冉星辰感觉心脏都在被反复翻搅,整个身体微微颤抖。双臂紧紧缠上他的腰身,攥紧他的衣料。身体涨得发痛,顾南笙趁残存的理智还在,微微退开一点儿。这里不行。两个人交错的气息刚一分开,冉星辰本能的好像水蛭一样又吸了上来。顾南笙心里痛呼,太痛苦了。他猝不及防的在她唇齿上咬了下。嘴唇一疼,冉星辰猛地退开了,她迷蒙的张开双眼。顾南笙低着头,眼光迷离地盯着她喘息。他大手按着她的臀部猛地将她推进,两具燃烧的躯体瞬间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所有衣料都化作一股烟尘,马上都不存在了,仿佛只有两个紧密相依的形骸,热乎乎,粘腻腻。冉星辰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知道怕了。顾南笙看到她眼中的退缩,那手终于放开,仍咬着牙齿苦忍:“知道怕了?嗯?”
冉星辰面红耳赤,轻轻推了他一下。这回她真的知羞知臊了,因为跟任何一次接吻都不一样。刚刚就算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她也觉得是水到渠成。只是,她冉星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荡了,她可从来没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顾南笙仿佛是刻意给她冷静的时间,他低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门板关合,冉星辰又贴合墙壁站了一会儿,好久也没将她身上的燥热镇下去。顾南笙哗啦啦的洗过手,风流不羁的模样又回来了。宋长风一进来,就看到顾南笙用拇指抹去唇上一点儿殷红的血迹。就算他是一个男人,也觉得这个画面艳极了,世界上竟有如此艳到极致的男人。他心里的醋意一下就泛上来了。之前在大堂对老天的那点儿宽容马上就收回来了,上天什么时候是公平的?宋长风同样走到洗手台边,看了顾南笙一眼说:“你和星辰认识多久了?几个月?”
顾南笙笑了:“应该是在我几个月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宋长风关掉水龙头,一切杂音消失了。“两家是世交?”
他一下就猜到了。“难怪。不过从没听说她喜欢弟弟。”
“弟弟。”
顾南笙轻描淡写的咬着字,他自镜中看了宋长风一眼:“她或许真的不喜欢弟弟。不过,你问她,她只会说我是男人。而且,称一个二七七岁的男人是弟弟,宋先生觉得合适吗?”
他仍旧不紧不慢的,但是,宋长风觉得他的表情邪恶极了。称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是弟弟当然不合适,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该是野兽,生龙活虎。他能给她带来多少享受?人走了,宋长风一拳砸在镜子上,他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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