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冶迈着小短腿三步并两步跑进来:“阿婆!”
宁国公夫人闻声扭头,笑一笑:“是二郎啊!”
又抬头,看见小儿子。
沈晏先问安,又押着沈冶补了个礼,才温声道:“下值回来碰见阿冶,便特地带来向母亲请安。”
到底自个肚子里爬出来的,见他眼神最后飘向自己身后,宁国公夫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一声。
沈冶小身板夸张地一抖,悄悄看向崔令鸢。
崔令鸢觉得好笑,冲他眨眨眼。
沈晏微笑道:“我也有段时日没来陪母亲说话解闷儿了。”
官嬷嬷也笑道:“三郎真是好孝心。”
“孝心?我看他是担心!”
宁国公夫人连日来积攒的微妙在某种催化下,不可控地歪了方向。
嘶。。。。。。嘶!
猪队友!猪队友啊!
崔令鸢咬牙,不忍见自己几日来成果功亏一篑,忙哄:“郎君是担心。。。担心儿粗笨,伺候不好母亲,惹母亲不愉,这才,”
她赔笑。
沈晏也无奈笑道:“母亲可用过暮食了?儿下值才回来,却还没垫肚子,腹中饥饿得很。”
又大手捞过一旁睁着眼睛发愣的沈冶,“阿冶也还没用暮食吧。”
沈冶点头如捣蒜。
宁国公夫人到底不会不让他们坐下来吃饭,又因为他俩在,便免了崔令鸢在旁站着伺候,坐下来一块吃。
崔令鸢受宠若惊,面上一片感激,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
挨着宁国公夫人的食案坐下之后,又几次为她布菜。
沈晏克制着眼神,努力当做自己不存在。
“行了,行了。”
宁国公夫人到底出声。
崔令鸢双脚并拢,双手拢于膝头,乖巧跪坐。
“这些时候累着你了,明日便在自个院子里歇着吧,我这不用那么多人伺候。”
宁国公夫人发话,崔令鸢自然无比乖巧地应了。
宁国公夫人没从她脸上瞧出什么高兴神色来,倒是自个心里松了口气。
心想,就是当年她伺候婆母那阵,也没这么早起过呢。。。。。。真是,当婆婆比当媳妇还累。
——
崔令鸢与沈晏一道回去,沈冶像个尾巴似的紧紧跟着二人,小短腿迈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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