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宋知白第一件事是给连祁做饭。
先择出被污染的菜叶子,接着清洗,切碎,下锅。
有点奇奇怪怪的,菜叶子从袋子里倒出来再到热气腾腾地装进盘子里,连祁一直在厨房门走来走去,几次欲言又止。
有这么饿吗?
将新鲜出炉的菜放在桌子上,宋知白触摸手环,建议道:“饭还没好,你可以先喝点营养液填填肚子。”
连祁依言打开冰箱,状若随意道:“白知,我们闲聊几句吧。”
宋知白后颈顿时绷紧,“…嗯。”
他看了连祁一眼,这人实在不擅长伪装,就差没把“我要打探你”“我有话要问你”直白地写脸上。
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宋知白压下不安,脑子里迅速地过掉这几日里短暂的互动,然后就听连祁毫问:“你家里人真的都死绝了吗?”
宋知白:“……”
也不擅长闲聊。
他一时无言,但心略微放下来。
宋家能搭上顾家都很费劲,绝不是能够得上连祁的档次,自己没有离开之前,也没听说宋家有往军方发展的意思。
但不论连祁发没发现什么,以他哑巴孤儿的人设,这话题怎么都不适合继续。
宋知白垂下眼,“李安,肉类你是想吃红烧还是糖醋?”
连祁:“糖醋。”
宋知白:“能吃辣吗?”
连祁:“能吃一点。”
宋知白还准备挨着酱醋姜葱问,指尖不小心触到热锅,疼得他不自觉吸了几口气。
然后连祁那双瞳孔微微涣散的眼睛睁得很大,“你哭了?”
宋知白:“?”
他为什么要哭?
虽然不知道连祁为什么那么想,但这确实是个岔开话题的好选择。
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宋知白吸了吸鼻子,听起来像强忍泪水,是十足十的难过。
再看连祁,果然,他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力行地表达惊讶,就“这也太弱了吧怎么回事这就哭了”的惊讶。
很好,看起来是不会追问了。
事实上连祁也没打算再问什么,他对宋知白是真孤儿还是假孤儿的好奇程度还比不过对锅里的糖醋排骨,问话只是为了确定一下这人和家里关系差,不会有多余的人冒出来影响他办事而已。
结果得到了白知比想象中还好欺负的结论。
连祁到餐桌边坐下,听着宋知白小声啜泣的声音就觉得烦躁,硬声硬气的,“差不多行了。”
鼻息声骤然小了许多,像是捂着唇忍着不发出声音似的。
连祁:“。”
连祁更烦了。
军队里谁都不敢摆出这副掉价的样子给他看,毕竟都知道连祁最看不起废物怂货。
每次战场上连祁遇到硬扛到底的,还会含蓄表达下对对手的尊重,相反是遇到把自己主君捆吧捆吧来投降还指望谋个一官半职的,但那下场就不是一个惨字可以简单概括的了…虽然差别也只有死得体面和不体面之分。
问题是宋知白不是军队里的,也不是他的对手,连祁恃强凌弱,这辈子都没凌过这么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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