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没有理她,只是向花朝问道:“这位道友,无恩无怨的,你为何要拿剑指着我呢?”
“看你不爽!”
花朝一愣,继而纯良无害地一笑。
他这当然是实话,无论是谁打架打的好好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想必都不会高兴,何况是他这种看谁都不高兴的人。
“哦?是吗?”
王央衍轻哂一声,“即便是我无礼在先,但你总归是有过错的不是吗?方才若非我反应的快,换作他人,此时怕是已经成为了你的剑下亡魂了。”
“我的剑我自是收得住,你这番说辞都是有些歪曲事实了,即便你方才不动,我也可抱保你安然无恙。”
花朝唇角浮现出一抹轻笑,似山花烂漫又若浮云飘渺,让人猜之不透,洋洋洒洒地歪了歪头,道:“倒是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和藏剑山的弟子关系向来都是不好的。既然如此,我拿剑指着你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看来他方才是认出了王央衍的剑意出自藏剑山,众所周知的是,天下剑修皆高傲自洁,虽不至于像藏剑山一派那般唯吾独尊,但却浑然一身傲骨,少将他人他物放在眼里,即便因为心情不好冲撞了他人,那也只能怪那人运气不好撞上了枪口,从不讲什么道理。
花朝显然也是凭意气用事的。
王央衍自不必说,她听到这话微微挑起,险些没忍住拔出剑来,这小子,真是欠揍!她容忍地沉了口气叹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要动手吗?”
花朝微微挑眉,冷声淡笑:“藏剑山的弟子若是赴会终焉,定不会路过此处,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这小子,还挺敏锐的嘛!
王央衍消了会气,摇了摇头并未回答,而是转向月胧纱问道:“月华双绝虽名不见经传,但好歹为人所知,你不在乌山好好修炼,为什么要跑出来和他打打杀杀的,不仅如此,方才还掉以轻心险些落于下风,未免有些丢人了啊,月胧纱?”
月胧纱闻言一愣,莫非她认识自己?她这番话说得好似对自己有多少了解似的,而且还是一副说教的口吻?更何况,你方才所说“名不见经传”是什么意思?即便我对名声并不挂意,但师姐可不是你能轻视的!
她在修行界中向来有着仙女的美誉,在传闻中的形象可谓是“仙姿窈窕,步步生莲”,如今她抱琴盘坐与空中,脚下光华微微向四周散开,看上去就像是生出了一朵又一朵莲花一般,画面极美,但她的心情却并不如此。
“你到底是谁?”
月胧纱轻轻皱了眉,愈发捉摸不透对方的真面目,神色微微不悦,出于习惯,她每次说话都是清清冷冷的,再加上她少与人接触,说这句话的语气里难免会多了些许高高在上的意味。
王央衍默了片刻,平静开口:“三年前的淮山,我与你师姐见过一面,当时她对我无礼,欠下一笔账,这一次你来还如何?”
什么?
月胧纱闻言忽的一怔,思忖片刻后回忆起她所说的那事,师姐三年前确实去过淮山,也在那时曾与某个人有过冲突,只不过,那个人怎会出现在此处?她微微失声,面带惊讶之色,终于明白为何那红衣少女先前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姜离……!”
话音落下,花朝双眉微挑。
“好久不见,月胧纱。”王央衍唇边带笑。
她与对方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与华清池之间有些过节,但她恩怨分明,自然不会因此对同门的月胧纱有什么微词。
月胧纱神色有些凝重,她向来痴于修道,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事情也不甚关心,但还是对眼前这个少女有着极深的印象,姜离在她眼中无疑是真正的天才,修炼速度快的令人惊叹,实力强横,同境之中就连师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尊重强者,那么自然尊重姜离。
“既然是你,那么便到此为止吧。”
月胧纱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花朝,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优秀的人为何会与那种空有一副皮囊的人混迹在一起?”
王央衍既然都已经出面维护花朝了,想必两人关系匪浅,在她看来,花朝在外名声不好,修行也十分一般,与王央衍站在一起着实有些不搭。
花朝这时候已经收起了剑,听到这话扯了扯唇角,却并无不喜,看了看王央衍,神态举止依旧还是吊儿郎当般的随意。
王央衍失笑,淡淡回看一眼身后的绯衣少年,“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他是同一种人。”
月胧纱眉目冷艳,轻眯了眼,并未多言。
她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她二人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的传闻,但亲眼所见始终还是有些惊讶。一念及此,她不禁联想到王央衍那与魔宗有几分关系的背景,而似乎也因此,听说她虽天赋异禀,更是藏剑山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是无数人眼中的天之娇女,原本该是恣意潇洒的性格,但在人前却是孤僻冰冷,沉默寡言,每每出现都是一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气场。
也是因此,王央衍在修行界中几乎没有朋友,唯一关系好一点的便是花朝了。
如此想来,也并非不可以理解她的维护态度。
“我师姐嫉恶如仇,亦痛恨魔宗久矣,也是直爽的性子,当初也是没有多想才会对你无礼,我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叹了口气,并不再继续追究,便说起了当年淮山的事。
王央衍再如何与魔宗有关系,如今却也已经是藏剑山的弟子了,若是有谁敢对她妄加揣测诋毁,岂非是对已仙去的藏剑山前任掌门的不敬,亦是对藏剑山的不敬。
对于月胧纱的话,王央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习惯了来自正道中人的恶意,尤其是在山中的时候,遭受到的异样眼光数不胜数,“我并未在意,你也不必替华清池道歉,毕竟她本来就是个无礼之人。”
她对那个疯女人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好感。
月胧纱听到这话,脸色显然不太好看,她的神色有些严肃,淡淡望了一眼她身后的花朝,说道:“虽然我答应了你不再找他算账,但还是想问个清楚,我师姐骨子里虽……霸道了些,但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招惹谁,你身后的那位道友到底是为何要胡言论语、对我师姐出言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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