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不醉,那么自然就可以醉,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李长邪明白这个道理,看着她的眼睛想起她方才出现在木丛时的模样确实像已经烂醉如泥了,但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与她纠缠下去,他可不会被她的话语带偏,他紧接着方才那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说道:“我以为大祭司对你付出了真心,才会让你上次对我说出那样的话,现在看来并没有啊!”
王央衍知道上次是她决定留在王深藏身边并请李长邪帮助她的那次,她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无论怎么看,李长邪这番话都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了,他居然用这么浅陋的手段让自己产生怀疑吗?真是无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长邪冷酷无情地笑了,说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大祭司是个不会爱人的人。”
“他并不喜欢你,就像他从来不会喜欢别人一样,他只是选择了你,希望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继承人,仅此而已。”
王央衍的脸色瞬间淡了下来,半阖的眼眸间似乎有些怒意,这怒意并不是对那句话的本身,只是对李长邪这个人而已,但却又很快恢复寻常那般漠然的神色。
她淡睨他一眼,双眸里没有流露出类似于惊讶的情绪,仿佛早就知道了实情如此,是的,即便如今听到他人这般说出来她也不会感到半分伤心或者难过,师父对继承人好与继承人是谁没有关系,即便那个继承人不是她,也没有关系,她从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又怎么样呢?她不想在乎。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重复地说了同一句话。
李长邪并不相信她的话,继续顾自说道:“想必你听说过,大祭司的继承人有权决定下一任的大周帝君人选,只不过,你觉得真的是这样吗?”
王央衍不解其意,“你想说什么?”
“大祭司选你做继承人,但我想他从未问过关于太子的看法,又或者说是你对于其他帝子的看法。”李长邪冷淡地说道:“换言之,你的意见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准确地说是,无论事情怎么发展,他都不会在乎,因为他一直认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你在内。”
上次王央衍在城外遇袭后,闻溪午找到她后说过李长邪想要见她,想必想要说的便是与太子有关的事,既然李长邪有意帝位,那么对于太子的一举一动自然会有所知晓,怕是也猜到了太子有可能在城外遇到过王央衍,所以才会请她来见一面。
王央衍的眸光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地清明无比,像是一片山湖般透亮,她平静地问道:“所以呢?”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李长邪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王央衍沉默了很久,说道:“你不是也一样吗?被自己的野心所掌控,不也是一种掌控吗?”
李长邪挑起了眉,一双眼睛平静地盯着她,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王央衍说的确实没有错,但问题是,依你的意思,你难道是心甘情愿地被大祭司掌控吗?
想明白了这点,他忽然邪狞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鄙夷与不可思议,清晰低沉,在冰凉的空气里慢慢传荡开来。
“是吗……原来你对他已经到了这种死心塌地的程度了吗?该说不愧是无所不能的大祭司吗?不管是国之大业,还是人心,只要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过了不过一会,他便很快笑完了,脸色重新恢复平静,带着些阴沉地看着王央衍,目光如水一般平淡,似乎已经失去了与她对话的兴趣,最后再看了她一眼,便驱使着轮椅离开了。
王央衍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依旧有些酡红的脸上出现些许失落与寂寥的情绪,轻淡的双眉间蕴满了浓重的疲惫之意,她望着夜空中一朵接着一朵绽开的烟火,再一次感到几分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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