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发作的人关在一个屋子里,每天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是怎么神经兴奋的、怎么神志不清的人、又是怎么萎靡至死的。”
“有的到最后身体溃烂,那个味道,啧……不说了,难以形容。否则你看,我为什么不嫌弃这里的味道呢?”
少了尾调上扬的欠音,向钱的本音显现出来。
很薄情的声调,和靳宜的音色类似,却多加了点……病态的恐怖。
向钱深棕的眼睛锁在王雷身上,像冷血无情的观察员,而王雷是被观察的人。
“怎么观察的?就这么观察呗。”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观察他们从开始,直至死亡。”
“……”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王雷听到“咕咚”一声,是自己咽了口唾液。
小粒在旁边攥着手,嘴唇泛白,似乎也被吓到了。
向钱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两秒后,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不行,憋不住了!”
王雷:“啊?”
向钱:“你还真信了啊?还把他们关屋子呢,我兜里满打满算二十块钱,刚刚全给花姨了,哪来的钱?再说了,还调查,我这么牛的?不怕被抓啊?”
王雷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老脸一阵红,崩溃地“靠”了一声。
他真信了。
太他妈丢人了………
不过,是真他妈吓人啊。
“行了。”靳宜打断,转头问小粒,“你爱人去世前的反应是这样么?”
小粒拧着眉,“他……他前期确实紊乱次数减少,跟我提过几次,说最近精气神好,后来出现了紊乱期,频率越来越多,失控的时候不认识我了。”
这些和向钱说的情况是对应的。
可是。
小粒眼睛红通通的,道:“他最后没有情绪高涨,是在失控的时候……去世的。”
如果向钱没有撒谎,安乐死和小粒丈夫只能对上一半。
思路似乎又断了。
小粒吸了吸鼻子,靳宜抬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不擅长安慰,拍了两下就收了手,继续说:“安乐死的流通是在你们市场,我很好奇,这边的人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以上,药物怎么流通起来的?”
“这我哪知道,这药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有了吧。”
向钱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朝楼下喊了一声:“花姨!那个药从什么时候有的啊?我出生前有没啊——?!”
喊得王雷差点跳起来。
不是,现在这年头都流行有话直说了么,不怕别人听见?
向钱还真不怕,真怕也不可能跟他们聊。
就像有的地方以出售毒品的原材料为生,他们花鸟鱼市场百年不来一个客人,不做点小兼职,人还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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