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仲世清的诊治和近两年的休养,范杰已可如常行走,他快步奔出相迎时,完全看不出这是个一年前靠轮椅代步的重伤员。
南歌感念绍渊对其夫的恩德,对于绍渊提出的请求自然满口应下,这便有了她的田府之行。
“我也是日前方才知晓,你我两家竟是姻亲,一直未来拜会,倒是南歌失礼了!”南歌极亲昵的握着田夫人的手道。
这话让田夫人甚是懵圈,何德何能,可以攀上范府这颗大树?“夫人指的是?”
“夫人真的不知?”南歌疑惑的拧了拧眉:“前几日方收到家母来信,才知表妹木丹嫁入了金陵田府。我与表妹见得虽不多,却也是自小的情谊。能同城而居,我甚是欢喜,也可全了我的思乡之苦。”
“木丹?”田夫人这才知道南歌所说的是谁,“这是我家八郎新妇,这个丫头也是……入府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和范家还有这样的渊源呢!”
“这也不怪木丹,姨夫早亡,木丹聪颖,小小年纪便入选了宫中女官,随后姨母病故,她在宫中,消息不便,联系便就少了,自然也不知我嫁入范家,随夫来到扬州之事。木丹出嫁,母亲未及添妆,甚是愧疚。”
田夫人更是懵圈,忍不住问了出来:“听说新妇是甄府家生……”
未等她将婢女二字说出,南歌接话道:“姨夫确实姓甄,夫人可能有所误解,木丹在宫中,颇受荣华夫人信任,赐名栀子,荣华夫人又是甄邯甄公独女,后来木丹外嫁,是荣华一手操办,这本是体面,却让夫人误会了。”
田夫人有些尴尬的陪了笑脸,“这个傻丫头也是……长安的那些弯弯绕绕哪里是我这个乡下婆子弄得懂的,她多和我说道说道,也能让我长长见识不是。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你们姊妹多时不见,我还在这里和你闲扯,小兰,快去请八郎家的过来。”
南歌笑道:“表妹确在田府,我便放心了。”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栀子,现在叫木丹的,终于随着下人入了屋。比之出宫时,她瘦了许多,苍白着的小脸上,写着薄薄一层郁色,难怪田夫人不喜。
堂中有客,木丹目光扫过,并未停留。她宫中多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只沉稳规矩的行了个礼,轻声道:“见过母亲!”
范夫人压下不喜,浮起一个笑来,声音中带着明显做作的亲热:“丫头,快来见过你的表姐!”
“表姐!”木丹心中暗忖,“自小被卖入甄府,哪里出来的表姐?”脸上却未露半分,微微抬头,看向来人。
南歌的脸上含着笑意,极是亲切温柔与木丹对视,“自表妹做了女官,我们有四年余未见,还记得送你入宫时,姐姐为你奏得《流水》吗?”
木丹心中一凛,流水,是那个人来了!
她盈盈屈身,眼中含泪,“姐姐还记得木丹,我实在是……”
南歌上前一步,托扶住她的手肘。
南歌在田府用了午膳方告辞离去,已和范夫人约定了三日后,请田府的女眷去范家别院赏梅。
三日后,范府梅园。
这是特意为木丹一人所设的赏梅宴,客人只有田府夫人带着的几个儿媳姑娘。
南歌接了范家管家之权已近两年,这样的宴会操办起来自然顺手,客人虽不多,但场面丝毫不冷清。
赏花用饭之后,南歌又安排了杂耍班子入园献艺。田府的夫人小姐们看得入神之时,南歌已将木丹带进了隔壁小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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