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就在我的跟前?
老金点点头:“是,编号1859,图书馆的常客,他叫杰克!”
也叫杰克?居然和杂志里说的那个疑似“十二宫”同样的名字?
老杰克穿着橘红色囚衣,看上去七十多岁,头发几乎全秃光了,苍白的脸上全是老年斑,翻书的手也不停地颤抖,精神完全比不上老马科斯,感觉一只脚已踏入棺材。
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升起一股邪恶的念头,拿着杂志走到杰克的桌前,大胆地坐在他对面。
我貌似镇定自若,其实心里恐惧得要命,将杂志放到桌子上,翻到那篇“十二宫杀手”文章,将被红色圆珠笔写过的那几页,推到老头面前,又装作聚精会神地看杂志。
老杰克的脑袋微微一晃,他肯定注意到了那本杂志,看见了自己写过的字。
虽然,老头的眼皮都快抬不动了,还是摘下老话眼镜,冷峻的瞥了我一眼。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双衰老的眼里,隐藏着无比骇人的目光,如匕首飞速穿过空气。
心脏被扎了一到似的疼!我立刻站起来后退两步,摸着胸口恐惧地看着老头。
杰克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虚弱地咳嗽几声,将我留在桌上的杂志拿过来,指着圆珠笔画的符号。
不可思议,这老头的目光太冷了,像六月里的寒冰,一下字将我的血液凝固。
冷酷的眼里闪过一句话:“中国小子,你猜我就是十二宫?小心成为最后一个受害者。”
老杰克都快走不动路了,颤颤巍巍地把书还给老金,像句僵尸一样走出图书馆。
接下来十几天,我一直很注意这个老杰克。
每天放风他只是在操场边缘散步,老迈的他没有丝毫危险性,所以没人来招惹他,就连凶恶的狱警也对他很客气。餐厅吃饭他没什么朋友,混在一大群黑人中间,默默低头吃一点。我远处观察老头,偶尔当他抬起头,冷酷的目光撞到我的眼里,让人不寒而栗。
老马科斯奇怪地问:“你在看老杰克?”
“你认识他吗?”
“老家伙在这十几年了,听说是抢银行杀人进来的。但我从没和他说过话,他也从没惹过事,没人注意他的存在。”
我们在说话的时候,老杰克双眼定定地看过来,我好像吃了苍蝇那样恶心。
十二宫!
虽然不发出声音,我却做出“十二宫”英语的口形,在人生鼎沸餐厅里,用这个来传达我的意思。
几秒钟后,我读到那双可怕眼睛里的声音:“是,恭喜你猜对了!”
第二天,放风。
我没和比尔、华盛顿一起打篮球,独自在铁丝网边缘游荡,因为老杰克也在那发呆。
高原太阳晒得我发晕,没想到这个衰弱的老头,一阵风就会被吹倒,却坚持站在太阳下。
当我从背后渐渐靠近,距离他不到半比,老杰克突然转过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抬起充满皱纹的眼皮,浑浊的目光瞪了我一下。
老杰克第一次对我说话:“中国人,你对我很感兴趣?”
他的声音老得吓人,仿佛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你好。”我紧张地后退半步,假设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美国的历史上最大的杀人狂,“我是1914。”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既然老头开门见山,我索性就当吃了豹子胆,和盘托出:“杰克,是你用红色圆珠笔在那本杂志上又写又画的吧?”
“是。”
“你是十二宫吗?”
老头的身体摇摇晃晃,目光却丝毫不为所动:“十二宫早就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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