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家说完似有所悟。那女子等不及换车,就忙着一个人走了,这事很可能说明在广泽寺温泉有人在等她。年轻女子居然独自行走从未走过的夜路,说明急着等她去的那个人很可能是男人。可是,当晚在广泽寺温泉等着她去的男人到头来却是白等了一宿。
发现被害者的尸体,那是第二天的下午,可以肯定有一个男旅客当天夜里抱着膝盖闷悠悠地过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早晨非常失望地离开了旅馆。
根据松家打听到的消息,侦查的锋芒指向了广泽寺温泉。其实已经在那里张了网,只是没有抓到什么可疑分子,得到这个消息后,焦点就更加集中了。
广泽寺温泉是丹泽名蜂大山的一处登山口,是大山脚下大泽川的溪流中的一处山村温泉,东京方面有平整的道路通向这里,前来旅游和做温泉治疗的人特别多,公共汽车可以从厚木站一直开到旅馆门前。从东京市中心坐车不到两小时,就有这被自然景色深深环抱着的温泉,初次前来的人们当然会产生一种新奇的感觉。以前这里鲜为人知,温泉只是在丹泽山麓悄悄地冒着热气,可一经宣传,说这里最近发现了热门的秘密温泉,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黄金周过去之后,旅店又恢复了本来的平静。沿着溪流建造的建筑物,在房间里就能听到潺潺的水声,覆盖在流水上的新绿把窗户都映成了苍青色。平日里常来吃红烧肉这道名菜的客人今天似乎都不来了。
5月10日(星期六)夜里住宿的客人,另外作了报表,当天夜里共有八对15名客人在店里住宿。因为警察问其中是否有原先约定两人同来,而同伴却没有来的男客。
“是有那么一位客人的同伴始终没有来。”
广泽寺温泉玉翠楼的回答,正好适应了侦查人员的要求。登记在住宿册上的那位客人的姓名和住址是铃木荣作,公司职员,东京都千代田区六号街6—1皇家宫505号房间。看起来好象都是假的。
“那人40来岁,人品端庄,下午6时左右乘一辆高级小轿车来到这里,口称同伴会随后而来。住下后几次来帐房询问人来了没有?可同伴始终没有来,第二天早晨就那么走了。”
“铃木荣作乘坐的高级车的牌号还记得吗?”
“记不得了,因为没有去注意那部车子。”
“是东京的车,还是神奈川的车,知道吗?”
“实在对不起,我去接客人的时候,车子已经往回开了。”
也许旅馆里的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客人身上,顾不上车子了吧。如果是从京浜方面乘坐高级车而来,那不是有相当地位的官员,就是很有钱的贵客。
“第二天是怎么回去的?”
“是坐公共汽车走的。”
“来时坐高级车,回去为什么坐公共汽车呢?”侦查人员在思考这个疑点。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为了不致于因招呼当地的出租汽车而给司机留下印象。
“起初是叫车来着,可不巧当天这边没有空车。正在等的时候,刚好公共汽车来了。”
侦查人员同意旅馆里的人作的说明。
“铃木荣作没有说他的同伴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吗?”
“他只是说由各自的工作单位分头前来。”
“这就是说,两人在不同的单位做不同的工作喽!铃木是第一次到这边来吗?”
“是第一次。”
“是用什么方式预定的房间呢?”
“是4月底由女方来电话预定的。当时我们说要不要寄张预定表去,她说肯定会来的,用不着预定表。在客人当中有的是偷偷地住宿的;他们不愿意寄送预定表和打预定电话,因此,我们只是接受了预定,一直在等人到来。”
在玉翠楼了解到的情况就这么多。查找了铃木荣作的住所,不出所料,在千代田区六号街根本就没有“皇家宫”这种公馆和公寓,倒有个类似的公馆,叫“圆形宫”,可住在那里的人也没有叫铃木荣作的。向被害者的妹妹打听铃木荣作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回答说猜想不出来。虽说很难确定“铃木荣作”是不是八切美树子的情侣,但这种可能性很大。至少可以肯定当晚的伴侣不是外国人。
对以上调查结果进行了研究,首先肯定铃木荣作即使是被害者的伴侣,也不会是作案的犯人。因为铃木当晚、特别是在推测为作案时间的夜里9点到翌日凌晨1点,没有离开住宿地,这一点玉翠楼许多工作人员的谈话可以为证。
“这样的话,铃木为什么不出面呢?”对于这一提问的解释是:“他与八切美树子肯定是一种秘密关系,如果与女人在山中温泉幽会的事被人知道了,那不是秘密全暴露了吗。”
不过,不管出了什么事,铃木荣作都不会成为犯人。八切美树子可能是在当晚办完事后,去广泽寺温泉途中,被人带到附近的山林里加以杀害的。那么,美树子本身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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