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的。
厉闻舟挑明了她的心思,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因为不管怎样的反应在他看来都是跳梁小丑,没意义的挣扎。
“你在做什么?”厉闻舟问她。
回过神,喻浅继续手上的动作,认真涂抹:“涂身体乳。”
那头安静了几秒才开腔:“待在周家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哪天不自在就去山顶别墅住。”
仔细听,能听出厉闻舟的气息比刚才粗重了些。
喻浅放下睡裤裤腿:“三叔,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也不会去山顶别墅。”
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会难过。
“好歹跟过我一场,偶尔关怀一下也不行?”
厉闻舟的语气是柔和的,而且有些哄她的意味。
喻浅摇头保持清醒,想起那个叫裴寂的人,她转移话题:“三叔知道那个叫……裴寂的保镖吗?”
厉闻舟:“谁?”
他的语气像真没听过这个名字。
喻浅提起:“那天出发来香港,有一个保镖叫裴寂,他给我拿了行李。”
厉闻舟轻哂:“一个保镖给你拿了行李,就能让你记这么深刻。”
“……”
是她忽略了,厉闻舟这样的人,永远也用不到别人的帮助,更不需要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厉闻舟问她:“这个叫裴寂的怎么了?”
“就觉得他人好,提一下他。”裴寂已经跑了,她跟厉闻舟说也没意义,还是不提好些。
“他人好?”厉闻舟的语气忽然有些沉。
喻浅拿起手机:“他就是人好,值得我记住他。”
“喻浅,你好样的!”
冷沉沉的话说完,那头直接中断,喻浅看着息掉的屏幕,一脸莫名其妙。
与此同时,厉闻舟刚挂断喻浅的电话,戴君与的视频就打进来了。
“跟谁通话呢,一直不接。”视频里,戴君与脸上笑意很浓。
“有事就说。”厉闻舟转头看着窗外,浓稠的瞳色比夜色还深。
戴君与问:“下次什么时候来香港?”
厉闻舟:“看心情。”
戴君与啧了声:“那不得是分分钟。”
厉闻舟抻手倒扣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戴君与的笑声传来:“闻舟你这人可从来不被情绪操控,刚才到底被谁给气着了?我猜猜,应该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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