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贺的状态看上去很差,四只脚爪底部都沾了程度不一的血迹,毛茸茸的小尾巴垂落。被灯一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耳朵也软软地耷拉着。
灰扑扑的,只能勉强分辨出是只金毛幼崽。
观察了会儿,两人才确定应该是被主人抛弃后,小狗一路追逐导致脚掌磨损受伤。
宋宜禾蹲在它面前:“好可怜哦。”
“送医院吧。”贺境时显然对这只打断他好事的狗崽子没什么好态度,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瑟瑟发抖的小身体,“还挺会碰瓷。”
宋宜禾疑惑:“碰什么瓷?”
“如果现在换个人把车停在这里,你看会不会搭理它。”贺境时没什么表情,“看你心软罢了。”
宋宜禾闻言失笑:“它就是只小狗。”
纵使小动物都有灵性,可眼前这虚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小金毛,大概率只是在本能求救罢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迟下去只怕宠物医院关门。
宋宜禾撩了下裙摆,正要伸手抱它,动作被贺境时拦了一把。她不明就里地回头看,既然要送医院,不带它上车怎么去。
贺境时把宋宜禾往后扯了扯。
旋即弯腰,他的双手卡在小狗腹部,力道轻缓,压根不像口头那样嫌弃:“它身上到处都是血,把你衣服弄脏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话音落,小金毛便在他身上蹭了蹭。
宋宜禾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狗爪上的血迹黏在了贺境时的腕表表带上。
他眼神顿时一沉。
宋宜禾睁大眼,生怕这人就这么把狗扔下去,赶紧拉开后座:“你也别抱着了,放下吧。”
捕捉到她表情里的小心翼翼,贺境时哼笑,并没有拆穿,按照她说的将狗放进后车座。
旋即,他顺手扯来给准备给宋宜禾休息用的u型枕和薄毯,在小金毛周围简单筑了狗窝。
掉转车头,很快抵达市中心宠物医院。
两人陪同做完检查,医生一边给清理伤口,一边跟宋宜禾交代结果:“抵抗力太弱啦,疫苗也没打,呼吸道感染下移引发肺炎。你们也是,崽崽都不到两个月就让在外面跑,不怕感染细小啊。”
宋宜禾扭头看了贺境时一眼。
他对这方面也不太懂,眉心微蹙:“这狗是我们在路边捡的。肺炎这病会传染给人吗?”
“捡的?”医生诧异,“哦哦这个不会。不过它的身体太差了,得住一段时间院。”
听到最后那句话,宋宜禾抿了抿唇角。
鬼使神差地,让她想到那年独自一个人在医院醒来时的场景,冰冷得没有半点生活气息。
指尖蜷缩,宋宜禾没有吭声。
两人拿着病历单去缴完费,等到回来,小金毛的爪子与尾巴已经被纱布包扎妥当。
它漆黑的眼睛半眯着,见他们走近又忽然睁开。
裹紧
缠绕成厚厚一团的小尾巴艰难晃动,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只在宋宜禾看过来时,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很轻的一声呜咽。
眼皮微颤,宋宜禾咬住了唇角。
贺境时余光稍瞥,掠过她犹豫不决的表情,很快就反应过来宋宜禾在踯躅些什么。
比起他的工作,她平时要忙很多,这狗一旦因为心软带回家,大部分时间必定都要交给贺境时照顾。
宋宜禾不想给他添麻烦。
在等待医生给小金毛扎针的过程里,宋宜禾想到什么,翻出纸巾给贺境时擦着腕骨与表带上的血。
眼睫低垂,整个人柔软到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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