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笃定男人今晚的异常和冷漠是因为自己一整天都在陪伴别人,违背了不会让他一个人的承诺。所以赶紧上前示好,请求宽恕。
她整个身子都靠在晏沉手臂上,柔软又甜腻的香气萦绕着他,栀子花的味道。她如此钟爱栀子花香,是因为……那个男孩。
晏沉心里突然酸涩涨疼,这种感觉来得猛烈而诡异,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雨夜,电闪雷鸣,他带着伤冲进木屋中。看到了那个倒在一片斑驳之中,衣衫不整,昏迷不醒的卿月。像个被弄坏的布娃娃,脆弱得他连抱她都不敢用力。
身体突然的反应让他心思大乱,断然抽出被卿月抱着的手臂,仓惶地逃进了书房。
他反锁了房门,撑着书桌大口大口喘气。心中腾地升起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不解,震惊,厌恶,恶心,愤懑。
他的身体很可耻地有了生理反应,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电视里的剧情加上卿月诱惑性的动作,那作为一个生理健全的男人,他觉得正常。可是刚刚,他想着的是那样残忍破败的画面,那明明是令他们彼此相拥痛哭的噩梦,可自己竟然该死地有了反应。
他紧皱着眉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比恶心。
“别生气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样,我认罚,阿沉,怎样都行。我给你做蛋挞,泡芙?双倍奶油!”卿月在门口敲门,委屈地求宽恕,并加以诱惑。
“你先睡吧,我处理点公司的事情。”晏沉暗哑的声音传来。
卿月微微蹙眉,她觉得晏沉还在生气,可她不喜欢冷处理,也不喜欢隔夜气。两个人之间,不管是什么关系,最重要的就是及时的沟通和彼此的理解。
她不死心,继续敲了敲门,语气很是乖巧:“我真的知道错了,阿沉。我深刻地认识到我的过分,并且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里面的男人没有回应,卿月铁了心,开始胡闹撒泼:“呜呜呜呜……阿沉,你就忍心让我一直在门口站着吗?我没有穿鞋子,这里的暖气不够足,我只穿了条短睡裤……呜呜呜呜呜我不要一个人去睡觉,我要你抱我睡……你开门……开门……”
呜呜的假哭声中,门锁打开,晏沉拉开门,还没看清眼前的人穿的是长裤还是短裤,就感觉腰上一重。
卿月一个弹跳,死死地搂着晏沉的脖子,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像只树袋熊一样,死死抱着他,生怕他又锁门把自己关在门外。
“别生气啦,我真的知道我错了,别生我的气了。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先睡,我难受死了。”卿月委屈巴巴地撒娇,试图获得男人的原谅。
晏沉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大腿,确实只穿了短裤,冰凉冰凉的。他无奈又生气地抱着她回卧室。
“我没生气,你下来。”晏沉拍了拍她的屁股,“躺到被子里去,你的腿都是冷的。”
卿月摇头,双腿缠得更紧了:“你真的不生气?真的吗?那你不准跑了,你要陪我。”
晏沉连声答应,卿月这才刚刚从他身上下来。
晏沉躺进被子里,背对着卿月侧躺,闭着眼睛抚平心中的焦躁。
卿月撇撇嘴,靠近他挨着他的背低声说到:“明天我给你做超级好吃的豆乳蛋糕,双倍奶油的大泡芙,不要生我的气啦。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晏沉转身,黑暗的房间中卿月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此刻他声音暗哑低沉,想必心情是非常不愉快。
他开口:“真的?”
为了讨他欢心,卿月决定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她点点头:“嗯嗯!真的,只要你不生我的气。”
晏沉吞了一口唾沫,面对着她,试探地开口:“那……你亲我一口,亲我,我就不生气了。”
卿月愣了一下,没有多想,抬起头,捧着晏沉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用脸靠着他的额头低声下咒一般念着:“不生气,不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晏沉的手死死揪着床单,他听见自己喉头滚动,哑着嗓子开口:“不够。”
卿月爬起身靠在床头,像妈妈抱婴儿一样半抱着晏沉,让他把脑袋放在自己怀里,她柔声地安抚:“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你的,阿沉。”
晏沉抬起手搂住卿月的腰,他如此痛恨自己,因为害怕孤独,所以把她留在身边,牺牲了她幸福的权利。如今他还可耻地对她心怀不轨,他欺骗自己,可是身体不会欺骗他。他迷茫了,眼泪浸湿了卿月身上纯棉的睡衣,又烫又痒。
卿月没有问他怎么了,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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