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累,要不要吃点东西补充下能量,”她端起放在一边的碗,说:“我做了好吃的,要不要吃点?”
碗里的苕粉一坨一坨地卷着腊肉和土豆丝,香喷喷地冒着气儿。
谢昶微微偏头,打量碗里的东西,“这是?”
“苕粉坨坨,用苕粉,呃,就是红薯粉和腊肉土豆丝裹成的坨坨,你尝尝,很好吃的。”
谢昶从善如流,吃了一口。
苕粉坨坨外面焦脆的锅巴裂开,蓬软的苕粉和香香的土豆丝涌入口中。咀嚼时,里面渗进的猪油恰到好处的散发出油而不腻的油香。
整个苕粉坨坨蓬松弹牙,外脆内软,咸鲜可口,腊香十足,食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谢昶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神色微怔。
“怎么样?”
“很好吃。”又他夹起一块苕粉坨坨,“这是哪里的菜?”
“我妈妈老家那边的菜,方言就叫苕粉坨坨。”她把碗塞到他手里,“给,都给你吃。”
“那你呢?”
“我等会儿再去做一点。”
谢昶坐到地上,背靠围墙。他冲着常善善拍拍他身侧的地面,“一起吃吧。”
常善善坐到他身侧,从他手里拿过一只筷子。
用筷子插了一个苕粉坨坨,她轻轻啃了一口,“我可喜欢吃苕粉坨坨了。苕粉,腊肉和土豆丝搭配在一起,苕粉和土豆丝的清甜可以抵冲稀释腊肉过度的咸味,而腊肉的咸味可以可以给苕粉和土豆丝提鲜增香,不至于让苕粉和土豆丝吃起来味道很寡淡。”
“腊肉的油包裹苕粉土豆丝,土豆丝和苕粉被油煎炒出锅巴,酥脆的油焦味里透着浓郁的肉鲜,这几样食材搭配在一起,各自发挥自身的优点,又互相补充缺点,还有……”常善善滔滔不绝地说道,“九成熟的土豆丝和苕粉腊肉裹在一起煎炒最香……”
她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话语若美玉的碎末,纷纷扬扬洒落。
颊边甜甜的梨涡深陷下去,瞳仁也越来越亮,像摇碎的满天星,又像是被春水浇过的宝石,明净欲滴,清透发亮。
谢昶一眨不眨,看着滔滔不绝的她。
“对了,谢昶,你不是喜欢吃腊肠吗?腊肠可以代替腊肉做苕粉坨坨的,味道可能有点不一样,但是应该也会非常好吃。”说着她蠢蠢欲动,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下次我试试用腊肠做苕粉坨坨。”
“我可以尝尝你用腊肠做的苕粉坨坨吗?”
“当然可以,下次做了给你吃。”她擦擦嘴角的油花,“八分瘦二分肥的腊肠炒到肥肉流油,肥油渗进苕粉和土豆丝里……”
“再搭配上醪糟,醪糟的甘醇和腊肠的烟熏味会碰撞出一种很独特的风味……”常善善吸溜一下口水。
听到她的话,谢昶的喉结微微动。随之他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晚上没吃多少,饿醒了。”
谢昶没再夹苕粉坨坨,他把碗放回常善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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