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茜柔无比骄傲地扬起头颅,脸上带着对母亲恍如神祗的崇拜。
“那师傅呢?”
“爹爹当时也在场,他是陪苏纤纤去的。他以为娘亲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羞辱娘亲,也算是个他休妻寻个正当借口。可是没想到……”茜柔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袁昊天抢过了话头去:
“可是没想到师娘居然是这般才华的女子!师傅定是悔不当初!”
昊天说完,茜柔却并未急着接话,反倒是一脸沉吟。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可悲。自己的妻子,他却连面目也没有认仔细。娘亲那日轻纱遮面,直到比完了,众人皆惊叹中,娘亲又转回书案,提笔疾书,而后径直走到爹爹面前,将纸笺掷到他脸上,然后转身翩然离去,只留下傻傻的目瞪口呆的爹爹,还有无地自容的苏纤纤。”
“啊?!”袁昊天不禁倒抽一口气,对茜柔之母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彻底惊得哑口无言。
听见袁昊天的抽气声,茜柔嘴边漾开温馨幸福的微笑,声音柔和恬静:“昊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娘亲……虽然娘亲那么早就离开了我,但是,每回一想到我是娘亲的女儿,我就好高兴,好高兴的……”
“师娘到底写了什么啊?”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袁昊天番外蒹葭苍苍
《诗经·国风·秦风》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将军!”铁甲振振,一阵寒光耀眼,孙章平行至袁昊天侧后方,俯首抱拳,行了一个军礼。
“章平,你来了。”袁昊天依旧举目远眺城外,北风将松明火把吹得呼喇喇直响,劈啪劈啪,火光跳个不停,仿佛一个寒冷饥饿中的人,因为痛苦而战栗抽搐一般。
城下一片火光辉煌,那是段潇鸣代天讨伐的‘义军’。
“章平,你说,是不是我真的老了……我怎么竟看见霜儿在望我呢……”袁昊天低低一哂,可是还没待那声音笑出来,便已经先噎住了,就那样哽在喉咙里,却是上不得,下不得,仿佛笙箫埙乐里的一股幽咽之气,塞于腹中,久久徘徊在那里。
“将军……您……”孙章平不由觉得悲从中来。他们精心准备,竟这样就化为了乌有!胡骑迅猛剽悍,如狂风暴雨,卷地而来。他率部奋力迎敌却频频失利!如今力竭兵稀,重围难解,孤城残败,怎叫人不心中凄凉?!
“章平,我们在这凉州城,有多少年了?”袁昊天侧转过头来,霜白的两鬓梳理得整整齐齐,连一根散发也无,眼角虽堆满了皱痕,却丝毫精光不减,炯炯有神。
“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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