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嘈嘈杂杂一通翻箱倒柜之声,外间夫妻二人相对而立,各自面上皆冷若冰霜。
“报告大汗!搜得几包药粉,不知道是何物!”忽然一个亲卫跑出来,跪倒在段潇鸣跟前,将搜得的纸包高捧过头顶。
“这……这……”额吉娜大骇,惊得话也说不周全。
“爱妃……你口口声声说要我的信任,那,这又是什么?”段潇鸣面色狰狞,似受着极大痛楚,将纸包交给身边人:“立即叫医士去检验。”
“是!”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没有害那贱婢!没有!”额吉娜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跋扈全敛,失态地挣扎,似要挣脱押着她的士兵。
“你不用急着喊冤,我自会查清,不会冤枉了你!带下去!”
段潇鸣一声厉喝,左右便要将额吉娜架着拖下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段潇鸣,你会后悔的!”额吉娜惊惶地大喊:“我父王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段潇鸣似被这话深深刺痛,走到她跟前,蓦地伸手扼着她的下颌,使足了力道,似要将她捏碎,声音冰透骨髓:“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呵!我不妨告诉你,时至今日,那老匹夫奈何不了我!”
“段潇鸣,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匹狼!你会下地狱的!济古雅神在天上看着你!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额吉娜已经没了半点体面,破口大骂,人已经被拖下去了,可是骂声依旧在耳。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声明,这是伪更。(拍飞)
纯粹好奇,来问个问题~~~为啥你们有人猜叔叔,有人猜二哥,就是没人猜是顾皓熵呢???偶很费解啊。。。(此乃纯粹个人费解,不代表官方意见。。。)
答小树问:GD=勾搭,明白否?
此时相望不相闻
今夜,又是满月。一连半月的大雪,到今早已经停了。
浩瀚的沙漠里,月亮都是格外的明,格外的亮。没有风雪呼啸的夜,宁静地直达远方,涤荡人心。
月光洒在雪地里,借着盈盈积雪反射到窗子上,亮堂堂的一片,映亮了段潇鸣的半个身子。
他从傍晚起,便站在她床前,一直站到此刻,没有动过半分。
凝望,是等待的一种。
等待着她止步,不再越走越远;
等待着她回头,给他一个凝眸;
等待着她首肯,告诉他这样做是值得的……
等待始终是痛苦的过程。他永远那样漫长,教你看不见结果。
那样漫长而无尽的等待,都只是为了一个所期盼的结果,即使,没有人知道那个结果是什么。
风过的声音。
院子里落光了叶子的花木皆随之狂舞飘零,形影绰绰,投射在窗子的棉纸上,明一阵,暗一阵。
‘喀!’地一声,是朽木断裂的声音。终于,还是拗不过去,等不到明年的春天,气候回暖,再抽出新枝,再冒出嫩芽来,就这样折服了,放弃了……
袍角噏动,蹲下的动作都是如此艰难,仿佛全身都麻木了,手脚也不听使唤了。
月光下修长的影子在耀着冷光的青砖地上,一点一点低矮下去,收拢来,直到最后蜷曲成一团,跪在床前脚踏上。
以前,他最喜欢她熟睡时的面容。恬静安详,像个温柔的小女人。不像她醒着的时候,在自己身边筑起森严壁垒,总让人亲近不得。时而冷言热语地嘲讽,时而轻蔑无礼地怒笑,他觉得,这女人就像是一只刺猬,总是把浑身的刺都竖起来对着你,高兴了不高兴了,都刺你两下,永远叫你安生不得。
只有当她睡着的时候,那些刺才会收起来。收起了刺的刺猬,原来,也是那般可爱的。绵软温热的身体,安安分分地蜷在你怀中,那种感觉,美好,却短暂。
她不知道,他曾经多少次,在她睡着之后,这样子看着她。
可是今夜,他却改主意了。他不要她这样安静地睡着!他宁愿她变回那只骄傲的刺猬,将全身的刺都对着他。他害怕她这样的安静。他害怕看她这样苍白憔悴的面容,没有了娇嗔喜怒的脸,原来是这般单调地恐怖!
月已中天。段潇鸣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全身都陷在了阴影里。
黑暗,对有的人来说,那会让他们不安恐惧。而对另一种人来说,那却是意味着安全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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