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楼兰站在床边,从烟盒摸出一根烟,一脸嘲讽的看着他:“那秦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让你长长记性。”
钱谨郁有些郁闷,然后给封楼兰递了一个眼神:“我爸来了。”
封楼兰极其熟练的把烟掐灭,随手扔到垃圾桶。
然后转头,指着病床上的儿子,告状:“钱谨郁他抽烟。”
钱队瞥了眼钱谨郁:“二十二岁的人了,没个正形,你什么时候跟秦小姐学学,净给我惹事,明天麻溜点儿回京城。”
钱谨郁十分疲惫的拿被子蒙住头:“啊,知道了。”
校医室。
中午十二点半,秦苒还没醒。
陆照影在外面给一个因为打球腿崴了的男生拿药。
程隽在里面研究一套银针。
程木刚好从恩御酒店带了饭回来。
程隽侧头看了眼秦苒的方向,秦苒还在睡觉,黑色的毛毯遮住了下巴。
他之前拉了窗帘,这间屋子只有玻璃门透了些光,有些暗,但还是能看到她覆盖下来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
她睡起来的时候,总算是乖了些,只是眉皱着,肤色莹白,唇色有些淡。
程隽站起来,蹲在沙发边,两根手指轻轻扯了下毛毯。
“秦苒?”他轻声开口,“起来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懒,如同轻风拂过湖面,只起了一层轻微的涟漪,几分不自知的温润。
秦苒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就算是睡着了,也在无限做梦。
梦里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充斥着暴戾的鲜血,横尸遍野。
恍恍惚惚的时候,耳边似乎有一道声音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回响在耳边,与梦境相撞交汇,梦境瞬间成为一块被击碎的镜子。
秦苒模模糊糊的睁开眼。
面对的是一张有些放大的脸。
认出来那是程隽,秦苒坐起来,咳了咳,“几点了?”
因为刚醒,她的声音有些哑。
程隽低头,把手机递给她看,“十二点半,去洗个脸吃饭。”
“哦。”秦苒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把毛毯拿起来,还想叠起来,不过被程隽拿走了。
程隽直接把毯子直接扔到一边,朝她抬抬下巴:“先去洗脸。”
等秦苒洗个脸出来,程木已经摆好饭菜了。
她懒洋洋的伸手,要拉开椅子。
却没想到有人更快她一步。
程木不仅帮她拉开了椅子,还帮她倒了一杯茶,声音嗡嗡的:“秦小姐,你的茶。”
上午来校医室的时候,秦苒很明显的感觉到程木态度的变化,不过她对此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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