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门招红袖,华楼碧瓦新,
芙蓉接深院,瑶草傍长庭,
迎送无常客,推拒总有情,
檀郎故相恼,负奴一片心
城北,天香楼。修真界的肃杀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灯红酒绿。门洞里两个龟奴,正卖力地迎送着出入恩客。秦晚远远观望着,心中老大不自在,他为自己做足心理建设,整整衣冠走了过去。
“哟,小哥,欢迎欢迎,可有相熟的姑娘,我给您去请。”一个龟奴迎了上来,摆出的笑脸倒象是二人熟识一般。秦晚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请问这里可是天香楼?”他这句话说出,两个龟奴眼神一碰,便知来了稚儿。
“小哥好眼光,此处正是天香楼,您是第一次来?”“正是。”“那您可来对了。本楼的姑娘,那可是个顶个的漂亮!不知公子您中意哪种类型,是要斯文的、活泼的、骚浪的,刁蛮的,应有尽有,您开口,小的立刻给您安排。”
秦晚心说你这服务倒是周全,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找姑娘,我想见你们楼主秋娘。”龟奴笑脸顿时一呆,他心说别看来人年轻,爱好倒不凡,居然还知道点熟女。他尴尬地笑了笑道:“公子说笑了,秋大娘是本楼主事,早就不营此业,要不我给您换个老成点的,本楼鹦鹉姐,虽年届四十,却是保养得宜,不但貌美如花,还特精通服侍年少客人之法,您看要不……”
秦晚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打断道:“在下不是来喝花酒的,你通传一声秋娘,便说秦晚求见!”听到秦晚报出名号,两龟奴呼啦一声散开,呈犄角之势将秦晚夹住,倒也有些凶恶的样子。“你真是我楼悬红的那个秦晚?”“正是。”“你给我等着”,说话龟奴一溜烟往里面通报,另外一名将他死死看住,生怕他跑了一般。
不一会秦晚耳中响起环佩声音,入鼻处传来极为清晰却不觉俗气的香风,这香非兰非麝,让人闻着通体舒泰,隐隐然如登胜境。秦晚心中警惕,这香并不寻常,来人不是小角色。俄倾一位宫装女子被众丫鬟仆妇簇拥着过来,这女子柳眉高挑,杏眼如星,瑶鼻下唇瓣鲜红欲滴。她举止自带雍荣华贵仪态,凛然勿近的气质倒与沈若男有几分神似。
深施一礼后,女子声如凤鸣深谷,不不卑不亢说道:“青鸾见过公子。”秦晚客气回礼后,女子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倒让秦晚脸上微红。
“公子自称秦晚,不知有何凭据?”秦晚听完微微一笑,道:“我那不成器的师父,给贵楼添麻烦了。”他这话既挑明自己是为何而来,同时也抬出化身,对方一听便知真假。青鸾一怔,这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师尊竟一点也不客气,她见秦晚从容不迫,便不再客套,“公子请随我来。”
随着青鸾穿庭过院,也不知走了几进,这天香楼之大实是超过秦晚想象。青鸾摒退侍从,与秦晚二人来到一座小楼前。抬步进入门内,门内宽阔平坦,两旁摆放着各种武具,原来是个武道场。正壁中央挂着一幅巨大书作,笔触跃动如锋,酣畅淋漓至极。
一道红影,在木板地面翻翻滚滚,上下腾跃,跺脚声如节拍,舒肩仿如舞蹈。红影手持两把短兵,似剑似匕,无锷无镡,至简中带着锐利杀意。红影骤然加速,短兵瞬间伸长过丈,森然剑气直逼秦晚眸子,秦晚不闪不避,双目平静直视前方,“绷”的一声,剑光势尽,又如游龙般回转,在红影身畔盘旋围绕。此时虽无乐声,但秦晚心已随着踏足进入乐境,四方八面,皆是舞姿与剑影。良久,双剑如同畅泳完开心啄着羽毛的灵禽,同声铮鸣,一闪后归入红影袖内。
秦晚此时已盘坐在地,闭紧双目,轻声吟诵起一段异界的诗篇: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吟罢秦晚睁开眼睛,望向面前红衣女子:“我只道文人多有浮夸,没想到今天有幸得见神技,竟是远超诗中所述,敢问前辈,这可是剑器之舞?”
红衣人轻描淡写行至秦晚面前,她身材不高大,带着不怒而威之势,眉目虽有时光痕迹却仍极美。红衣人抬头盯着秦晚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小子,算是识货,这曲破阵行便减半,收你十万小灵石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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