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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路易斯·尼尔森曾是牧师伦恩·沃西所在教堂的一名教友。她还声称自己是“帕米拉·梅·唐纳德最好的朋友”。现在,她仍居住在南得克萨斯州的萨那县,并且是当地基督教女性自救中心的骨干。在接受我的采访时,她坚称自己从来都不是沃西的信徒,并表示她的言行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基督徒不希望那些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的”。在2012年6月至7月间,我与瑞贝频繁在不同场合里相遇,并且深入交谈过数次。以下就是我们对话内容的一个集锦。

是史蒂芬妮最先打电话将坠机的事情告诉我的。她当时在电话里已经泣不成声了。“是帕姆,瑞贝!”在我终于设法让她冷静下来后,她才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帕姆就在那架坠毁的飞机上!”

我告诉她别傻了,帕姆现在正在日本看望她的女儿呢,怎么会跑到佛罗里达去。“不是那一架飞机,瑞贝。是日本的那一架!现在新闻里正播着呢!”听罢,我的心都要沉到谷底了。我当然知道日本也发生了一起坠机事故,此外还有另一架飞机掉在了非洲某个我念不出名字的地方,而一架满载英国游客的飞机也坠落在了欧洲某片海域。但是,我从没想过帕姆会在其中的任何一架飞机上。事情听上去糟糕透了,就好像全世界的飞机都约好了要一起掉下来似的。那天,正当福克斯电视台的主播本在播报有关一个坠机现场的消息时,突然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又听闻了另一起坠机事故……”我丈夫罗恩说,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永远都抖不完包袱的舞台剧一样。

我问史蒂芬妮是否也将此事告诉了伦恩牧师。她说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牧师的妻子肯德拉还是和往常一样,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牧师何时会回来。而且,牧师的手机也一直无人接听。挂上电话后,我马上跑回房间里看新闻。在梅琳达·斯图尔特(她是我最喜欢的福克斯电视台新闻主播之一,是一个会让你想和她一起喝杯咖啡的女人)的身后,出现了两张巨幅照片,一幅是帕姆的,另一幅则是在佛罗里达空难中幸存的那个犹太男孩的。我不知道帕姆本人看到自己的这张照片时会作何感想,因为那似乎是从她的护照上截取下来的,所以发型看上去糟糕极了。在屏幕下方不停闪现着几行字:“日本太阳航空空难死亡526人。机上唯一美籍遇难者为得克萨斯人帕米拉·梅·唐纳德。”

埃尔斯佩思,我就那么坐着,呆呆地望着那张照片、读着那些字,迟迟不肯相信帕姆已经死了。那个长得很帅的事故调查员,叫埃斯还是什么来着(罗恩很喜欢看他主持的空难纪录片)在佛罗里达现场与电视台演播室进行了电话连线,表示事故看上去和恐怖主义应该没有关系。于是梅琳达问他,是否觉得这几起空难事故可能与环境因素——也就是“天灾”——有关。埃尔斯佩思,我可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说法!她的意思就好像是在暗示,我们的主除了喜欢把飞机从天上拍下来以外就没有什么好做的了。这一定是某些反基督教的人提出的言论。接着,电视里插播起了一段航拍画面,而画面里的景象在我看来似乎很眼熟。我愣了许久,突然意识到那是帕姆家的房子!只不过从空中看起来,她的房子比原先小了许多。于是我这才突然想起了帕姆的丈夫吉姆。

平日里,我和吉姆很少有交集。由于帕姆每次提到他时,语气里都带着某种敬畏的感情,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个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可是实际上他比我高不了多少。老实说,我总是怀疑他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虽然我们从没有在帕姆身上看到过任何淤青之类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她看上去总是战战兢兢的。我的罗恩要是敢对我提高嗓门讲话……没错,我当然同意男人应该是一家之主,但夫妻之间还是应该相敬如宾的,不是吗?当然了,吉姆即便有千错万错,也不该独自承受丧妻之痛。因此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帮帮他。

罗恩此时正在后院里整理我们的水果罐头和干货储备。他总是说,多长个心眼总是不会错的,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我们都有可能会在无意中中招。谁知道耶稣何时会想要召唤我们上天堂呢?我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将帕姆在日本遇难的消息告诉了他。由于罗恩和吉姆在同一家工厂上班,因此我建议他赶紧到吉姆家去一趟,看看能帮上什么忙。而我最好还是待在家里,将这个消息转告给教会里的其他人。

我先是给伦恩牧师的手机打了电话,但电话直接被转接到了语音信箱里。于是我给他留了个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很快就给我回了电话。从他颤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帕姆和我都是他所谓“核心小组”里的元老级成员。十五年前,伦恩牧师和肯德拉还没有来接手萨那县的教会,因此我最常去的便是德纳姆那边的一个教堂了。那时,每个周日和周三我都要驱车半个小时去那里参加《圣经》研读会。不过,我是绝不会和那里的那些圣公会教徒一起做礼拜的,因为我无法忍受他们对于同性恋的放任态度。

所以,当我听说伦恩牧师要来接管空置已久的萨那县教堂时,我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他是一个多么善于布道的牧师呀!那时,我还没有听过他的广播节目,而最吸引我的则是他亲手制作的告示板。每周,他都会在告示板上挂上一条不同内容的横幅。其中我最喜欢的两条,上面分别写着“你喜爱赌博吗?那是在与魔鬼交换你的灵魂”和“上帝不相信无神论者,因此无神论者并不存在”。我唯一不喜欢的作品是一幅略显做作、画着《圣经》和手机的图片,上面写着“拯救你灵魂的应用程序”。伦恩牧师的教会规模起初还很小,因此同属他麾下教友的我和帕姆便很快熟络了起来。当然,我之前也在家长会上见过她几次。她的女儿乔安妮比我的孩子大两岁。虽然我们的价值观有所差异,但我不得不说她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教信徒。

伦恩牧师告诉我,他想在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在教堂里为帕姆组织一个守夜祈祷团。由于肯德拉头风发作,不能出来主持大局,他便想让我来通知《圣经》研读会的所有人。我刚挂下电话,就看到罗恩气冲冲地进了家门,说吉姆家附近已经被电视台的采访车和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他家里也一直无人应门。我当下就决定再给伦恩牧师拨个电话通报这个情况。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吉姆不是教会的成员,但救人于水火之中是我们基督徒的本分。我们的确得去帮帮他。”帕姆对于她丈夫的事情总是守口如瓶,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离世使得丈夫不得不面对媒体无休止的关注的话,一定也会痛心疾首的。

除了吉姆,我还想到了帕姆的女儿乔安妮,不知她听闻这个消息是否也会赶回家来。我听说,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因男朋友的问题而与父亲不和,最后闹到了离家出走,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了。她那时候的男朋友好像是个墨西哥人吧,或者至少是有墨西哥血统。就是这件事闹得帕姆家鸡犬不宁,她也经常因此黯然神伤。因此,每当我谈到我的孙子时,帕姆的脸上总是会露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羡慕表情。我的两个女儿都是一毕业就结婚了,住的地方也离我不远。女儿的出走就是帕姆远赴日本的原因,她太想念她的乔安妮了。

由于当时天色已晚,因此伦恩牧师建议我们隔天早晨再去看望吉姆。第二天早上八点,他便驱车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我家。埃尔斯佩思,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天穿的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绸领带。每逢这种正式场合,伦恩牧师总是会精心打扮一番。

令我惊讶的是,肯德拉那天也跟着伦恩牧师一起来了。要是在过去,她通常会找个借口缺席这种场合。那天,瘦骨嶙峋的肯德拉看上去邋邋遢遢、十分懒散,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虽然我不能说她是目中无人,但她总是习惯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脸上还带着一种茫然的微笑,似乎精神上有点问题。其实我早就猜到她最后会到那种地方去的……精神病院?哦,他们现在早就不用这个词了,不是吗?疗养院,对了,我就是想说这个!听闻她被送进疗养院的消息后,我不禁感叹,幸亏她和伦恩牧师没有生育子女,不然他们的孩子要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送进那种地方去,心里该有多难过呀。我还听到别人说,肯德拉是在听说伦恩牧师有情妇的事情后才精神错乱的。埃尔斯佩思,我想在这里声明一下,不管伦恩牧师后来做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在做了一个简短的祷告后,我们一行人便驱车前往了帕姆和吉姆的家。当车子刚开进她家附近的街区,我们就看到沿路已经停满了采访车,还有大批的记者和摄影师正站在街边抽着烟。哦,天哪,我记得自己当时对伦恩牧师说,我们这可怎么开到帕姆家门口去呀?不过牧师说了,我们是在执行上帝的旨意,因此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们履行基督徒的责任。当车子在帕姆家大门口停下时,一大群背着摄影机的人马上朝我们蜂拥而来,七嘴八舌地问着:“你们是帕姆的朋友吗?你们对她的遭遇有何感想?”白花花的闪光灯照得我的眼睛都花了,让我霎时间明白了那些可怜的名人在被跟拍时的感受。

“你们觉得我们会有什么样的感想?”我对人群中挤得最凶的一名涂着厚厚睫毛膏的女士厉声喝道。伦恩牧师给了我一个眼神,暗示我让他来掌控局面。待记者们聚集到一处后,他饶有架势地宣布说,我们是来帮助吉姆的,等吉姆愿意配合采访时,自然会出来做一个声明。这番话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记者们渐渐散去,纷纷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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