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林的样貌不差,家世也不算低,父亲是正四品的太仆寺少卿,怎么混出这副小媳妇模样了,瞳兮在心底瞧不上她的样子。
“娘娘,一个人出来散步么?”余宝林亦步亦趋的跟在瞳兮的身后。
这余宝林真是有意思,自己孤身一人,明显就是只想一个人呆着,她问了出来,却还无法领会自己的意思。“唔。”瞳兮敷衍的应了声。
余宝林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但也开口说话。
瞳兮心头烦闷的打算返宫,走了没多远,却听得前方有琴声飘来,她驻足听了一下,所弹曲目仿佛是自己从不曾听过的,韵律婉转悠扬,澄澈空明、清丽自然。
“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天政帝声音从前方传来,瞳兮没想到在此间又遇上此二人,便将身子隐在了树丛后,那余宝林却是个没眼力劲的,脸色微喜,却要上前。瞳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忍住。
从缝隙里看去,天政帝正在涌月亭品琴,“昭文,再弹一曲吧。”
却见慕昭文非但没有奉召,反而收了双手,“皇上,臣妾累了。”那声音绵软娇糯,女儿家撒娇的情怀顿显。瞳兮心底暗嗔,做宫妃的岂能违背圣意,有失妇德,她心底有些暗自期盼的看着天政帝。
“那就免了,朕陪你回宫去吧。”天政帝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慕昭文。
天政帝的目光不知是感应了什么,朝瞳兮隐身的地方扫了过来,瞳兮连忙闪身,只是心底想的却是,想不到昭妃的这一招撒娇这么有用?想她在天政帝面前的时候,他说什么自己是从不敢违背的,无论有多么的痛苦和为难。自己是不是该改变一下方法了?
瞳兮一向是喜欢并虚心向人学习的,无论对方是朋友还是对手。
“娘娘。”余宝林在一旁有些埋怨的看着瞳兮,“娘娘怎么不上前向皇上请安?”
瞳兮是明白余宝林的意思的,自己不去就罢了,反而也害着她不能和天政帝来个不期而遇。只是当时天政帝和昭妃之间柔情蜜意,岂容得下他人插入一脚,没得无趣不说,反而让天政帝心生不满,父亲和小妾一起的时候母亲就从不介入,更赢得父亲的爱重,瞳兮也懒得教这个不懂看天识色的余宝林。
“皇上不是每月也去你宫里一次么?”瞳兮淡淡的道,后宫的女人每个月都能得见皇上一次,这已经是天政朝宫妃的福气了,换了其他朝,焉不知“有不见者;三十六年。”她们也曾“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皇上最不喜欢宫妃拈酸吃醋了。”
余宝林撇着嘴,一副欲哭的样子,“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虽然每月也去奴婢的润明堂一次,可是要么是彻夜忙于政事,要么就独寝一室,并不让奴婢伺候。”
瞳兮听了心底暗自一惊,难道皇上每次莅临宫妃的寝殿,并不一定临幸? 瞳兮瞧着余宝林可怜,便领她回了宫,又赏赐了些衣物首饰,她感激不尽的离去。
余宝林离去后,瞳兮才把自己在她那里听来的事和齐云姑姑商量了一下,齐云是宫里的老人,并不惊奇,帝王即使不宠爱某些妃嫔,但是表面上都要看得过去才行。齐云还告诉了瞳兮一个消息,那就是梁充媛、骆婕妤等这些高位的妃嫔皇上也久久都不曾真的临幸了。
瞳兮暗吸一口气,她一直以为天政帝至今膝下没有子嗣,是某些人搞的鬼,可是没想到天政帝自己也有责任。
“可是,姑姑,那彤史上不都写着么,这还能作假?”
齐云顿了顿,“彤史那都是表面上的功夫,其实皇上每次临幸,江得启那儿都会私下的录上一笔,那才是真的。”
以前瞳兮以为,慕昭文再得宠,也不过是那一月里的两日,可是目前看来,也许天政帝一月临幸的女子并不多,对比起来看昭妃对天政帝的重要性那就不言而喻了。
冰雕意(修改)
天气越发的燥热起来,瞳兮的心也焦灼起来,眼看着六月初一又到了。她本就贪凉怕热,那事越发显得痛不欲生,只是想想便觉得头晕眼花,一大早起来就自觉浑身疼痛,让束帛去请太医,却被齐云姑姑拦了下来。
“娘娘,这可使不得,这一月就那么一两次,娘娘如果再不抓紧那可如何是好?若娘娘只是个低位嫔妃,那也就罢了,可是娘娘偏偏贵为贵妃,如果那边那位一上去,娘娘是讨不了好果子吃的。”
瞳兮握了握齐云的手,“是我又任性了,姑姑。”她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能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放弃。
瞳兮振作了一下精神,开始为晚上接驾做准备,也好分散注意力,否则实在忍不住拔腿想跑。
“玄纁,这是什么味儿?”瞳兮手中的纨扇在空中扇了扇。
“娘娘,这是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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