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顷看着若儿,目光如炬,说:“你接着说。”
若儿低着头,迟疑了片刻,说:“奴婢虽然没看见那人,但看见那人袖口的花纹。那是独特的包梗绣。有一时陶主子院子的贴身侍女婉玉,擅长刺绣,因大爷您夸耀陶主子似桃花,婉玉姐姐就用独特的绣发在袖口刺绣桃花,当时风靡一时……”还没说完,若儿抬头看了看袁璇莹。
袁璇莹脸色一变,厉声道:“有什么话就说,看着我是何意”
若儿闻言,吞吞吐吐道:“因余主子和袁主子……不喜,所以……下人门都不敢绣。但陶主子性情温和,怕……眼惹恼了另外两位主子,所以只有陶主子的丫鬟们……变着法子绣。”
袁璇莹本想发怒,但那丫头矛头直向陶芷,就默不作声了。
陶芷这才听明白,只觉得冷汗淋漓,宛若有一条毒蛇在背上爬行扭动,冰凉刺骨。陶芷镇定的地说:“这绣发的确出自于婉玉,但妾身绝无相害。”
林少顷不言不语,只是用手指敲打在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房中静谧无声,显得声音格外的大,像一个棍棒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半响,林少顷开口:“你是说,是陶芷害了余姚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说谎是什么后果么”
若儿抬头对上林少顷,坦然道:“奴婢只知道,实话实说,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定不能做昧着良心的事。究竟是谁害了余主子,得凭大爷您判断,奴婢万万不敢说三道四诋毁主子。”说完若儿抬头不留痕迹的瞟一眼陶芷。
陶芷身子越发显得羸弱娇柔,强自镇定的神情微微变了变。
林少顷看着陶芷目光冷漠,问道:“你当时又在什么地方”
陶芷期期艾艾:“余姐……姐,派人来妾身去她那里说说话,解闷。”
这话说的着实无法让人相信,余姚性子温和,但什么时候和陶芷走在一起了,就连当时陶芷在房中听到余姚的丫头,请她到余姚那里去的时候,陶芷自个儿也不相信。
林少顷目光更加深邃,宛若幽谭深不见底,像钰彤问道:“你家主子不是向璇莹那里去了么,又怎么派人去找陶芷”
陶芷吓得冷汗泠泠,她知道自己进了一个局中,奈何百口莫辩。
钰彤坚定地说:“绝没有此事。”又转向陶芷说:“请问夫人那丫头叫什么,样貌如何”
陶芷哑然,当时只觉得蹊跷,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了,想了想说:“她叫小梅,眼下有颗朱砂痣。”
林少顷看向钰彤:“叫她上前问话。”
钰彤解释道:“大爷,没有这个人啊。”
林少顷微微皱眉,转头吩咐全福元下去找,良久全福元回来说:“回大爷,并无此人,就连守夜的下人都问过,都说没看见过。”
林少顷问:“账房里呢”
每个下人都有卖身契,所有卖身契都放在账房里。
全福元回答说:“也去过了,完全就没有这个人。”
陶芷听得脸色煞白,无中生有的事,本来就无从解释,就算当时有自己房中丫头证明,林少顷也不会相信。
林少顷看向袁璇莹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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