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情想她在寂寥什么,因为我刚刚得知,我莫名其妙没招谁没惹谁(实际上你招了谁惹了谁)就只剩下十年可活,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是觉得一时无法接受。
如果我只是一个光棍(实际上你就是),十年就十年好了,也不算太短,而且在这江湖乱世中,指不定就在寿命结束之前被炮灰掉了,可是,我不是。我在我的美人师傅第一次对我如母亲般温柔时,就已经暗暗发誓不让她孤单终老,特别是,我还有很多牵挂不下的人……
灭绝师太怔了怔,倏地淡淡地笑了,“想什么呢,只要用心调理,怎会影响。”
“那师父刚刚……为什么沉默。”若是平时,我不会问出这句话,可是,在十年寿命的刺激下,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没有。”灭绝师太有些生硬地否认了,她微微侧过头,轻轻说,“好好休息,别东想西想的。”
她说罢便起身要离开。
我拉住灭绝师太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灭绝师太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坐回床榻,握住我的手,“睡罢,为师陪着你。”
我不知道师父知道我无法再修炼武功后会怎么办。生性凉薄的灭绝师太应该不需要一个武功上无法寸进的继承人吧,那么我之后是默默下山离开,还是在山上作个清闲弟子?然后十年后化作尘土不留痕迹……这都是我不想要的。
我听到她的话,轻轻地笑了,然后安心地闭上眼,却忍不住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她,再悄悄闭上。
大概是心里太过沉重,也或许是经脉中传来的寒冷,我怎么也睡不着。
朦朦胧胧间,我听到师父轻若叹息的低语,像是幽幽的暗香在月光下浮动,“师父会治好你的。”
无人回应。
今晚的月光很柔和,但比月光更温柔的是那个人,因为她,所以心中便愈发地彷徨。
我睡着了后做了梦,我梦到我站在峨眉山之巅,周围云雾缭绕,我如同独孤求败一般潇洒地远目着,然后嚎道,“……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山谷回音,“五百年,五百年,五百年……百年,百年,百年……年,年,年……”(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了没有,这其实也是凑字的好办法……以后大家写作文的时候可以试试。)
……
……
就这样,我被禁足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思维很乱,我需要规划一下我的后十年,不要留下遗憾——我是真的很想见见那个后宫男主张无忌的,虽然他现在大概只是一个拖着鼻涕跟在他义父屁股后头要糖吃的小屁孩……
尽管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个神秘声音总不可能无聊到拿这种事情开涮,可是我还想要挽回什么,虽然可能是徒劳。
师父原本一天来看一次我,陪我说说话,但大约过了半个月,她便来得少了。如今大概又是两三个月过去了,她便一次也没来过这里,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是不报希望了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之前曾经照顾过我的小姑娘静思又被划到我这块,天天一口京片子叽里咕噜讲个不停,而这些日子经常出现的场景,便是她讲得唾沫横飞,我却手托着腮发着呆。
这几个月间也不断有信寄来——这些人基本囊括了武林所有的势力。
韩千叶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因为“教主的女儿”有命令,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治好他,有条件要治,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给他治……胡青牛除非想不开不想在明教里混了,不然也不敢不从。
陈友谅也言简意赅地写了封信,先是表达了对我身份的惊讶,然后说他和师傅很好无需挂心之类的——也没人挂心他师徒俩,他们别祸害别人就已经让人省心了。
还有汝阳王也写了信来——我是看到信才知道那天那个暴发户一样的贵气男就是被我拐了几天的小赵敏她爹,那个小鹤就是鹤笔翁,信上无非又是在推销归降朝廷的名额有限前五十个有优惠之类的……
不过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范遥,他之前问我阳顶天的下落,我谎称他已经死了,相信阳大叔也不想有人再去叨扰他,可之后范遥信中最后的几句话却显得有几分凄凉和绝望……他不是想不开了吧?原来真的有JQ?
莫声谷倒是没有写信来,也没有上山来看我,他不像其他人的身份这么敏感,但他没有。他大概还在介怀我杜撰出来的身份吧。
至于贝锦仪,在我醒来的第二天就自动要求来照顾我的起居,我明白她的意图,可她把我想的太腹黑了,有着现代灵魂的我是那种不择手段杀人灭口的人吗?……我最多就给她下个生死符什么的。
平日我在房里无事可作,便和脑海中那个神秘的声音聊天。它也跟我讲了不少关于平行空间之类的知识,虽然有听没有懂,但是我也知道我之前扯的谎是多惊天动地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直到有一天,师父推开了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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