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没想到八皇子这样不客气,怕六皇子生气,刚想说句缓和的话,六皇子却笑着点头道:“你们去忙,我去文澜阁看书。”
说完六皇子转身就走了,对八皇子的无礼似乎并不在意,沐月夕微蹙眉尖,眸光微转,身为嫡皇子的赫连斌是真的木讷到不敢跟八皇子争,还是在韬光养晦?
“欣悦妹妹,为什么还不上轿?你不会反悔了吧?”八皇子探出头催促道。
沐月夕几不可闻的叹气,她的确是想反悔来着,垂下眼睫,“欣悦不敢。”
他们赶到侯爷府的时候,淳于容和杜徽正在书房内下棋,淳于容执白子,杜徽执黑子,白子长驱直入,黑子存存败退,眼见杜徽就要输了,见两人进来,杜徽伸手将棋盘搅乱,哈哈笑道:“和局,是一盘和局。”
沐月夕鄙视地睨了他一眼,杜徽挑眉,得意洋洋的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淳于容是早已习惯杜徽这般耍赖了,温和从容的笑着起身给八皇子和沐月夕行礼。
八皇子不等淳于容问话,就迫不及待的将目的说出来,再三恳求淳于容帮忙。
杜徽站在一旁,扇子打开又合拢,合拢又打开,眉尖微锁,桃花眼眸光沉沉。
淳于容一双温润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朝着沐月夕看过来,柔声问道:“郡主,可有新词了?”
沐月夕睫毛轻颤,老实摇头道:“没有。”
“表哥,欣悦妹妹,劳烦你们了。小杜,我们两来下一盘如何?”八皇子把事全丢个淳于容和沐月夕,他轻松了。
“好啊。”杜徽扬唇,桃花眼眼波流转,露出一抹痞痞的坏笑。
沐月夕认命地跟随淳于容走到房间的另一边,那才是淳于容看书的地方。书架上码着各类书籍,案上摆着几方砚台,玉制的笔筒里插着十数支大大小小的毛笔。
沐月夕看到案上的一方砚台,非常的眼熟,垂眸细想,眼眸一亮,这方石隐花的砚台,不就是她从墨轩斋赢回来的那方吗?记得沐月盈说,要将砚台送人的事,沐月夕皱了皱眉,“侯爷,这方砚台可是石隐花雕刻而成的?”
“郡主好眼力,正BBS· JOOYoO.nE t是石隐花砚台。”淳于容轻笑道。
“不知侯爷是从何处得到的?欣悦也想要一方。”沐月夕娇笑道。
“这是一个朋友送给容的。”淳于容将茶杯递给沐月夕。
朋友?沐月夕脸色微变,想到那日沐夫人所说的话,淳于容与浅菁郡主结亲在即,却还与沐月盈牵牵绊绊,实在太过分了,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也不接淳于容手中的茶杯,冷冷地道:“侯爷才华横溢,一首小小的祝寿词肯定难不住侯爷,欣悦就不在这里碍事,告退了。”
淳于容一愣,满脸疑惑,沐月夕无名火起原因何在?
沐月夕走到八皇子面前,屈膝行礼道:“八哥,天色不早,欣悦要回去了,等侯爷写好寿词,欣悦再和八哥练习合奏吧。”
说完也不等八皇子同意,她就转身疾步向外走去。
“小容,你怎么又得罪欣悦妹妹了?”杜徽责怪道。说话间,他已经施展轻功追上去了。
“表哥,你和欣悦妹妹说什么了?”八皇子问了一句,还没等淳于容回答,拿起沐月夕搁在桌上的手炉,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淳于容回想刚才和沐月夕的对话,好像问题出在砚台上,拿起石隐花的砚台看了看,难道是怪他不肯讲砚台割爱?这方砚台,他本也不在意,只因是朋友所赠,不方便转送,便决定去访一块送给沐月夕。
沐月夕怒气冲冲的跑出了屋,被冷风一吹,才想起,她是坐八皇子的马车来的,这会冲出来,难不成走回去?正犹豫是否回头找八皇子时,杜徽一个飞身拦在了她面前,“小容的嘴笨,惹你生气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沐月夕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杜徽跟在她身后,陪笑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是你眼花。”沐月夕不承认在生气。
“好好,我眼……”
“欣悦妹妹,你的手炉。”八皇子赶到了,将暖暖的手炉递了过去。
“谢谢八哥。”沐月夕接过手炉,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八哥,你留下和侯爷写词吧,让小杜送我回去就是了。”
“表哥一人就能写出,不用我,我送你。”八皇子笑道。
沐月夕也不推辞,谁送她都无所谓,坐了车回府,酉时正,天色已暗,八皇子要赶回宫中用膳,看着沐月夕进了府门,调转车头回宫了。
沐月夕去沐夫人房里坐了坐,就往沐月盈院子里去了。
“四小姐,大小姐来了。”香蓉正从房里出来,见沐月夕来了,一边向内通报,一边打起帘子让沐月夕进去。
正在抄写诗词的沐月盈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盈儿,那个石隐花的砚台你是不是送人了?”沐月夕着急,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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