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美颔首:“如果有的话,价钱也合适,我即刻就能定下。”
“现成的没有。”姚中人沉吟了下:“你如果执意想住在南城,我这边倒是有一处合适的,但人家不卖,可以长租,租个五年十年都行。你一个姑娘家,用不了多久就要嫁人,先租两年,肯定足够了。价钱也好商量……”她压低声音:“实不相瞒,这是人家闲置的宅子,儿媳偷偷拿来租的,租金只需要市价的八成,我昨儿才接的,你算是捡着便宜了。”
先租两年也可,驿馆不能长住,胡妍美可不愿意住客栈酒楼,还是得赶紧安顿下来,她还有别的事呢。
“能带我去看看吗?”
姚中人见她有意,一挥手道:“那宅子特别好,以前也是有名的大户!城里的林家……要不是子嗣太少,这宅子也不会流出来。”
胡妍美听到“林家”,想到了林初墨,若宅子是他家的,她跑去住了,多少有些不厚道。本身林初墨最近也在找落脚地,且他家的财物也不少,肯定能租得起这样的地。
“我瞧瞧去。”胡妍美看了看天色:“今日有些晚了,明天吧!”
姚中人赞同:“那就明儿,咱们早点,辰时在我这儿过去。”
胡妍美试探着道:“我想找个人帮我拿主意,他能一起么?”
“可以!”就两人而已。姚中人在这城里见识得多,有些人家上下十几口人一起出门买宅,那才叫热闹。
驿馆到了傍晚就特别安静,胡妍美只在进门时看到了瘸腿的老大爷,一路上都没碰见别人。回到自己院子里,石桌上放着她的晚饭。她回过头,看向对面的拱门。
她一步步走过去,院子里同样安静,大抵一开始驿馆想留下好一点的院子以防有人突然来住,这边要大些。毕竟,周红衣只是一个普通姑娘。而其他能住进这里面的人至少都有官职在身。
屋中没有烛火的光亮,胡妍美走了几步后,突然就有点后悔,这个时辰,林初墨或许已经歇下了。她干脆转身,抬步往外走。
“周姑娘,你有事吗?”
身后的门打开,林初墨头发上还滴着水,身上裹着件披风。
胡妍美看到他这般模样,不难猜出他方才应该在沐浴,她倒没有不自在,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觉得那是你家的宅子,你要去看看吗?”
林初墨颔首:“当然!多谢周姑娘告知我此事。”
翌日,两人跟着姚中人一起坐马车过去,林初墨是男人,跟车夫一起坐在了外头。
姚中人是个很健谈的妇人,忍不住说起了屋主林家的事。
“这大户人家,子嗣就得多。看看林家,若是能多有几个孩子,也不至于就被本家把屋子占了去。”姚中人叹口气:“周姑娘,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身为主母,就该大度些,哪怕是庶子,也是越多越好……一个孩子是孬的,多来几个,总有出息的。您觉得呢?”
胡妍美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边离南城不远,马车停下,胡妍美偷瞄林初墨神情。
姚中人拿钥匙开了门,带着两人往里走:“每旬日有人过来打扫,肯定不如有人住着那么干净,院子里的花草也需要修剪一番……”
她扭头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的林初墨,低声问胡妍美:“周姑娘,你老实跟我说,这是不是你看上的未来夫君?”
这声音不低,很可能被那边的林初墨听见,胡妍美并不害羞,她活了这么久,早已过了对男人羞涩的年纪,摇头道:“不是!”她也不瞒着,低声道:“那位就是林公子,他要是愿意租,我就不跟他抢了。”
姚中人先是惊讶,随即了然:“你们俩也算有缘。”
同样被何府夺了家财,不是有缘是什么?
林初墨听到了两人的嘀嘀咕咕,回过了头来:“这宅子我租了。姚大娘,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的。”
听到这话,姚中人顿时眉开眼笑。又看向胡妍美:“姑娘要是还租,我再帮你另选好的。这南城大部分的宅子都住着,就算空着的,东家也不缺那点租金银子。要我说,你就住在一墙之隔的外城,你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都够在那买下宅子了。”
“行,你帮我找个清幽的,邻居比较好相处的。”既然价钱不高,那就先买下,等日后有了机会,再到南城来置办也一样。
姚中人一连促成两门生意,特别欢喜,立刻就带着二人去写契书。
但是,两人都没有多少银子,得等着何家那边拿银子。
姚中人对此倒是不在意,还给二人宽心:“只要大人发了话,任你是谁,都得乖乖听着。何府豪富,平时排场摆得大,但说到底也只是商人。也就是过得风光,其实没几个人看得起,至少,在大人面前,他们不敢乱来!”
回到驿馆,林初墨再次道谢:“你又帮我一回,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胡妍美无奈:“那天晚上你替我扛了树枝,我也没忘。再说,这只是顺手的事,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你的伤如何了?”
林初墨摆手:“真没事!”
何家那边,在第二天就传出了消息。
说他们养了两个白眼狼,当初答应了把银子给何梁拿去做生意,赔了之后又不认帐,非要让何家还银……何家好心没好报,被人给诓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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