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依末将看来,我军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既不知彼也不知己,所以造成如今每战必败的危局,要想解困,临时去深入刺探鞑子军情,了解其致命薄弱之处,或许已经来不及了,那目前我们唯一可行的就是先了解自己,立即着手对我军军情民情国情进行梳理,而其中重中之重是对兵将作战素质的考核及任免。
纵观目今敌我两军战力,我军在人数和给养方面甚至占据优势,可为什么反而屡战屡败呢?原因无它,乃军中过于腐败,军队各级统帅皆是些昏庸无能的草包饭桶,只知纵情声色,哪懂行军打仗?真有指挥才能者却居于下位,以致将不能统兵、兵不能随将,军心动摇、人心思去,如此乱军,纵然人数十倍于敌,也不堪敌人一击?
是以当务之急,要将所有无能的军官及分心的兵士自军队中清理出去,纵然人数大减,但只要保留的全是精兵强将,将帅同谋、官兵一心,戮力同心、奋勇杀敌,区区鞑蛮,又何足畏惧?当然,自古军政一体,军队要想得到彻底改良,朝堂也要相应进行整治,昏庸无能者居然能够在担负保家卫国艰巨使命的军中居于上位,自然与朝中某些政客的干预莫不相关,此类政客不加以遏制,军中休想纯净,驱逐鞑子、解除国难也就成了敌人眼中的笑话了!
末将不才,区区浅见,请太后、皇上及各位大人深思!”
他话音刚落,城楼上的文大人拂袖而起,厉声大喝道:
“大胆,依你的意思,我军战局的不利竟要归咎于太后及皇上的朝政失误了?真是大胆狂徒,竟利用比试之机,含沙射影,讽刺朝廷,污蔑朝官,实在罪不容恕。。。。。。”
“且慢!”
就在文大人要喊“来人”抓捕葛庆全时,一声温婉柔脆的喝叫截断了文大人的话,声音正是来自温丝羽。
文大人皱着眉头望向温丝羽。
温丝羽肃然一笑道:
“文大人息怒,我大汉朝廷一向广开言路,敢于直言进谏者正是我朝所需,一言堂、文字狱之类本不可取,况且此乃选拔才能卓越之士的比试场,更应鼓励畅所欲言,如果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不能尽抒胸臆,反而不能尽展其才,我们这场选拔赛的意义也就大打折扣了,文大人以为如何?”
文大人眼中寒芒一闪,心中恼火,嘴上却还得客气道:
“太后所言极是,但此大胆狂徒口中所言全是针砭朝弊,与采取何等策略抵御鞑子大军的考题相去甚远,可谓离题万里、居心叵测,又能展露什么才能呢?”
温丝羽泰然一笑道:
“正是,我们的比试鼓励畅所欲言,至于考生们的直抒胸臆能否得到高分,那就由众考评官员们去评判吧,文爱卿你我只需坐着看好戏即可!”
文大人一时哑口无言,愤而面向下方的评委席,脸色阴沉,不发一言。
温丝羽微微一笑,向罗大人挥手致意道:“罗大人,你综合考虑,请继续吧!”
罗大人见机得快,点了点头,向众评委们使了个眼色,这些评委们都是老狐狸,焉能不知其意,葛庆全的分很快打出来了,得分十五分,创历史新低。
文大人嘴角露出得意之色,面色总算缓和下来。
为了照顾文大人的面子,葛庆全算是做了牺牲品。
不过客观评论,葛庆全的策略对于国家及军队的长远建设乃根本大计,但若抵御已经迫在眉睫的鞑子大军,实在如文大人所言,只是书生意气、不值一提。
试想,敌军即将用利剑粉碎你的抱病之躯了,你还在想着以何良策治病,而不是想着如何奋发残余的气力折断敌人利剑,只能是死得更快更惨!
所以,得了十五分还真没冤枉他。
不过,露五渊直觉觉得这葛庆全还真如文大人所怒叱的那样,并不是为了得高分而来的,确实就是想借机向朝廷表达情绪来的,不过他并非居心叵测,应该是存心纯良,如果能因此引起朝廷警醒,引发官场和军队大变革,使大部分像他那样具有才能的低级武官有出头之日,那较之他区区一个当了什么神威大将军,更是彪炳千秋的大事业了。
露五渊一念及此,不由得对葛庆全刮目相看,得了决赛阶段最低分的葛庆全,反而赢得了露五渊的注目。葛庆全本人也的确没有任何沮丧懊恼之情,躬身行礼之后,坦然走下台来。
全场一阵短暂的小声议论后,罗大人一声号令,最后三名种子选手终于粉墨登场了。
三人虽然并列第一,但如果按照前两场比试的表现排序的话,文公子应该最先上场的,不过评委席顾忌到城楼上文大人的面子问题,还是安排没有深厚背景的范镇雄第一个出场。
范镇雄毫不介意,面带微笑,昂然上台,彬彬有礼地向楼上楼下、台上台下躬身致敬后,便洒然而立,等待罗大人示意。
由于是神威大将军的热门选手登台,所以全场观众的兴趣被极大调动了起来,纷纷踮足引颈,呈万众瞩目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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