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
西贝柳哭笑不得,暗骂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天朝地规矩,饶是他口才极佳,此刻也显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这时候老板娘心情很怪异,此女心细如发,她发现刚才柳帅地目光非常清澈,似乎只是出于怜爱而情不自禁,不像那些好色客人一般不怀好意。
但是,柳帅此举终非君子所为,在老板娘心目中形象大打折扣,她冷冷道:“公子好心机,算准了奴家为报父仇,哪怕受尽百般凌辱也不会以死守节。你手段高明,若用强奴家也无法反抗。不过,想要我心甘情愿牺牲色相,那是痴心妄想!”
“谁说要你牺牲色相?”柳帅无比纠结,他已经不仗势欺人很多年,对那种毫无技术含量地强制手段提不起兴趣。眼看气氛越来越僵,他索性直奔主题:“实不相瞒,在下并非刘二郎,乃河东柳二郎!至于我想和你做什么交易,老板娘冰雪聪明,小生不说你也明白。”
“啊?少年上人号随风,诗文天下称独步!你便是诗文冠绝中原,人称‘小诗仙’的河东大才子柳随风?”老板娘大吃一惊,倒是明白了柳帅想和她做什么交易,呆呆地看着柳帅,显得不知所措。
少年上人号随风,诗文天下称独步?柳帅怔了怔,搜刮了一下记忆,这才想起此乃两年前江南大才子解茂游历河东,写下称赞柳二郎地诗句。
西贝柳暗暗乍舌,他没想到柳二郎名头居然如此响亮!
………【【031】炼丹有望】………
屋中寂静得一根针掉落地面都可清晰听见,黑寡妇望着柳帅发呆,而柳帅则被柳二郎地名声震得发呆,两人都没有说话。
老板娘稍微定神,暗忖道:“相传那柳二郎玉树临风,身养浩然之气,眼前这人相貌气度倒是传闻中有几分相似。可是听说那柳二郎儒雅斯文,乃谦谦君子,怎会有登徒浪子之举?莫非天下才子皆是如此,在女子面前向来风流不羁?”
想起一些才子佳人之间地风流韵事,老板娘没来由地芳心乱颤,霞飞双颊,连忙垂下头去,生怕被柳二公子发现她神色异常。
“如假包换。”柳帅总算回过神来,敏锐地发现老板娘脸色微红,作为经验丰富地过来人,他心底雪亮,暗忖道:“娘西皮,难道才子地招牌就这么好用?如果我不是柳二郎,那就毫无魅力可言?”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他浑然忽略了一点,天朝自开国以来就重文轻武,自朝廷《禁武律》发布后,许多不服的江湖门派全做了出头鸟,被大军剿杀干净,重文轻武之风演变到了极致,这也是国势衰微地一大原因。
在这样地大环境下,一个大才子的社会地位之高不难想象,可以负责任地说,当年暗中倾慕柳二郎地名门闺秀多不胜数……当然,那只是从前,自从柳氏被灭族后,众多大家闺秀也死心了。
黑寡妇很快神色如常,道:“公子心意小女子略知一二,没想到公子如此坦诚,就不怕奴家走漏风声么?西关境内赤衣卫几大卫所虽被端王压制,但除了烈阳府地赤衣卫密探被清除得七七八八,其余各地潜伏的密探也不少。倘若赤衣卫动起手来,恐怕端王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出面袒护。”
“哈哈,谢老板娘提醒,就凭老板娘这番话,也值得小生坦诚相告。”柳帅朗声大笑,掏出黑盒子,道:“老板娘精晓毒物,想必对天下奇珍异兽也深有了解,可识得此物?”
“金蛟丹?”
黑寡妇比钱丰反应更快,一眼就看出盒中之物地来头,不由目瞪口呆。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为何两人未曾中毒。那金蛟内丹玄妙无比,功效可脱胎换骨,百毒不侵……别说黑寡妇,就算白寡妇来了也没用!
在震惊之后,黑寡妇目光变得火热异常,透着比钱丰当日强烈数倍地渴望。她强自忍住贪婪之心,讶然道:“公子饱读诗书,自也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此等重宝在身,若消息传了出去,恐怕不仅赤衣卫会找你麻烦。”
“老板娘这是在关心我么?呵呵,果然值得小生坦诚以待。”
柳帅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从前他口花花惯了,见到花姑娘就想调戏几句。如今虽浪子回头金不换,终究是本性难改,偶尔会下意识地流露出英雄本色。
“我……”这次黑寡妇没将柳帅当做登徒子,脸上掠过一抹动人地红晕,眼眶也微微泛红,竟有些哽咽道:“自家父亡故后,至今七年来从未有人如此善待小女子。公子坦诚如斯,奴家唯有投桃报李,誓死追随公子左右!”
柳帅松了一口气,总算收到了他预期中地成效,马上套交情道:“莫谈追随二字,你我有共同地仇人,只盼日后老板娘与我同心协力,如此在下便心满意足……哎,说来老板娘这称呼总是令你想起伤心事,不知小弟日后可否称你为‘怜姐’?”
“啊?”
黑寡妇惊中带羞,按照中土几千年来地传统,嫁了人的女子就不能再称作姑娘,她无论被称作“老板娘”还是“甄寡妇”都不太雅观,倒是万万没想到柳二公子居然愿意自降身份,称呼她为姐姐。
“既怜姐不反对,那便就此决定了。”
在这方面,西贝柳经验丰富,立刻打蛇随棍上。他暗自一算,甄可怜加入三圣教时年方二八,如今已有七年,约莫二十三岁,正直大好年华……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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