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人长得丑,没办法。〃
〃你在骂我吧。〃
石友为长得虽然不算帅,但不难看。
我去了趟都市时尚公寓,19楼的电梯门厅里依然静悄悄的,四张防盗门依然紧闭着。
庄一的屋子里落满了灰尘,窗台上的玫瑰干成了黑色,黑色的玫瑰插在白色的水晶花瓶里很不和谐,我想把这束枯萎的花扔掉,但又忍住了。庄一说过她喜欢红玫瑰,喜欢它的热烈和娇艳,喜欢那个匈牙利帝国女皇和画师用鲜血染红的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如今她死了,玫瑰当然不再鲜红。
我用手指在窗台上划了划,留下一些痕迹,是庄一的名字。看着对面漠然矗立的楼房,心底升起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沮丧。庄一也许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最亲密的朋友,否则她不会把自己藏得那么深,同时她也没把尹榛当成最亲密的恋人。她是一个孤独的人,如对面那栋漠然的楼房,如寂静的19层的电梯厅,如那些繁华又寂寞的钢筋水泥建筑,呈现给别人的只是一种存在的姿势,却没有展现出她的灵魂。
我黯然从19层下来,仿佛从天上到了地面,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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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一派繁华,而我只感到寂寞和沮丧。
回家经过〃飘香鱼〃时,听到身后有个女孩子在叫〃小姐!〃我不知道是叫谁,没理会,没料到女孩子跑到了我跟前叫〃小姐!〃
原来叫的是我。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如今这词含义模糊,忙对她说:〃你是在叫我吗?〃
女孩瞟了一眼我的胳膊说:〃是的,小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飘香鱼的服务员小菊,上次不小心烫着您了,您的伤好了啦?〃
我打量了她一下想了起来,说道:〃没事,早好了,你找我有事吗?〃
小菊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袋说:〃我娘从老家寄了些草药过来,在我们老家谁要是不小心烫着了,用这种草药敷几天就好了。我每天都在餐馆里看马路上过往的人,可就是没看到您,我只知道您住在这小区里,可是不知道您住哪栋楼,急得要死,还好您胳膊没事了,否则我不知有多恨自己呢。〃
我没想到她如此诚恳,笑道:〃没事了。别叫我小姐,叫我吴晴吧,你们老板没找你麻烦吧?〃
她眼中浮起一丝阴影,低声说:〃他……他扣了我这个月的工钱。〃
我一惊,说道:〃不是说好了不怪你的吗,这人怎么这样。那你现在有钱用吗,吃住怎么办?〃
她低着头说:〃店里管吃管住的,不用花钱,还好他没有辞掉我。〃
我生气地说:〃这样的老板,你还给他打工?怎么不炒他的鱿鱼?〃
她说:〃吴小姐,我不像您念过书有文化长得又漂亮,随随便便能找份好工作,我来北京找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的,一个月四百块钱管吃住很不错了,而且我没一分钱又没地儿住,老板不要我的话我只能睡马路了。〃
听她说得可怜,我心里一动,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了,本想让她和自己住,转念想到白纯,不知她是否愿意,而且现在人心难测,时常有好心人一时怀恻隐之心招来许多麻烦,况且我对她一无所知,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小草有小草的命,花朵有花朵的命,各有各的命。
我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给她;〃没钱怎么行,女孩子总得买点生活必需品,先拿着用吧。〃
〃不不不,我不能要!〃她死活不肯要。
我硬塞给了她,最后她哽咽着说:〃吴小姐,我下个月发工资了一定还给您。〃
我说:〃不用了。等拿了这个月工资多留个心眼,看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餐馆。〃
她说:〃吴小姐,您真是好人!〃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擦了擦眼泪进了餐馆。
我回到家,从冰箱里拿出一瓣西瓜坐在沙发上吃,看到白纯养在窗台上的茉莉,悄无声息地开着小白花,不禁想起小菊。北京成千上万的打工的女孩中,她也许只是一朵悄无声息的小茉莉,自开自落,无人过问。没有人在意它曾经开出过洁白的花朵,没有人在意它曾经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当它最后枯萎凋零,仍没有人在意它曾经来过这世间。
白纯打电话给我,说不回来吃晚饭了。她最近经常在外面吃晚饭,或许是交男朋友了,不知是不是有钱人。
我和她都不会做饭,平时一般在小区附近的快餐店解决,餐费AA制。一顿饭十几块钱,和公司食堂的价钱差不多,味道也差不多,索然无味。
我没食欲,冲了个澡,打开电视,这台在卖钙片,那台在卖减肥茶,总之,如今活着的人没几个是完全健康的了,要么得补充点什么,要么得减少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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