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隆也转过了身,坐着他的安乐椅迎向前去波莱小姐坐在她的位子上用手向助理主教致意。
“怎么!”助理主教看见了斯卡隆,镇定下来,才问道,“神父,您失宠了?”
这是一般慰问性的话。在今晚的聚会巨,这样的话说过不下百来次了,斯卡隆对这个同样的问题用机智的话也回答了一百遍,所以现在几乎不知道应该再用什么话回答,可是他竭力想了想,终于找到了。
“红衣主教马萨林先生居然很乐意想到我,”他说。
“说得太妙了!”梅纳日叫起来。
“可是您打算怎样继续接待我们呢?”助理主教跟着说。“如果您的收入减少了,我将不得不叫人任命您为圣母院的议事司铎。”
“啊!不行,”斯卡隆说,“我会过于连累您的。”
“那么,您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办法?”
“我去向王后借钱。”
“可是王后陛下自己不名一文呀,”阿拉密斯说,“她不是靠夫妻共有财产制生活吗?”
助理主教转过身来.朝着阿拉密斯笑了笑,同时摇摇手指头,对他做了个表示友好的动作。
“请原谅,我亲爱的神父,”他对他说,“您来迟了,我应该送您一件礼物。”
“是什么?”阿拉密斯问。
“一根帽身的饰带。”
大家都转身望着助理主教,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式样古怪的丝带。
“啊!可是,”斯卡隆说,“这是投石党人用的!”
“正是!”助理主教说,“现在什么都和投石党人有关。波莱小姐,我有一把投石党人用的扇子送给您。埃尔布莱,我要把我的手套商介绍给您,他做的是投石党人式的手套。斯卡隆,我的面包商,他的信誉极好,他做的投石党人式的面包好极了。”
阿拉密斯拿过丝带,围在他的帽子上。
就在这时候,门又打开了,仆人高声喊道:
“石弗莱丝公爵夫人到!”
听到石弗莱丝夫人的名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斯卡隆急忙把他的安乐椅转到向门的一边。拉乌尔脸红了,阿多斯对阿拉密期做了个手势,阿拉密斯想走到一扇窗子的凹处躲起来。
公爵夫人进来以后,四周都是一片对她的恭敬的问候声。她却明显地像在我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终于她看到了拉乌尔,她的眼睛都发亮了。她也看到了阿多斯,不禁感到一阵迷惘。她看见阿拉密斯待在窗洞里,她在她的扇子后面做了一个很难觉察的吃惊的动作。
“噢,对啦,”她好像为了驱逐那些强行侵入她头脑的念头似的,说道,“那个可怜的瓦蒂尔怎样啦?斯卡隆,您知道吗?”
“怎么,瓦蒂尔病了吗?”一位爵爷说,他就是在圣奥诺雷街和阿多斯说过话的那位爵爷,“他现在又怎么样啦?”
“他在赌钱的时候,不注意,忘记了要他的仆人给他拿替换衬衣,”助理主教说,“因此他着了凉,现在快要死了。”
“这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我的天主!是在我家里。您想想吧,可怜的瓦蒂尔立过一个庄严的誓言,他保证不再赌钱了。三天以后,他不再能坚持下去。他朝总主教府走来,要我解除他的誓言。不幸的是当时我正在和那位正直的参事布鲁塞尔在谈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在我的套房最里面一间里。这时候瓦蒂尔看见吕伊纳候爵坐在一张桌子跟前,等着一个人陪他赌钱。侯爵招呼他,请他在桌子旁边坐下。瓦蒂尔回答说,他不能赌钱,因为我没有解除他的誓言。吕伊纳用我的名字来保证,他承担犯罪的责任:瓦蒂尔坐了下来,一下就输了四百个埃居,出去的时候着了凉,躺倒以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位亲爱的瓦带尔,他就病得这样厉害吗?”阿拉密斯问,他半个身子还藏在窗帘后面。
“天哪!”梅纳日先生说,“他病得很厉害,这位伟大的人物也许要离开我们了;deseret orbema。289”
“得啦,”波莱小姐带着讥刺的口吻说,“他,死掉!绝对不会!他像一个土耳其人那样,四周都是后妃。桑多夫人赶来喂他汤喝。拉勒诺多给他暖热床单,甚至朗布伊艾夫人也给他送来了汤药。”
“您不喜欢他,我亲爱的帕尔泰尼!”斯卡隆笑着说。
“多么不公正啊,我亲爱的病人!我并不怎么恨他,所以我会很高兴为他的灵魂的安息做几堂弥撒。”
“您给叫做母狮子确实很有道理,我亲爱的朋友,”石弗莱丝夫人坐在她的位子上说,“您挖苦得太凶了。”
“夫人,我觉得您对一位伟大的诗人过分粗暴了,”拉乌尔壮起胆子说道。
“他,一位伟大的诗人?……是呀,子爵,从您刚才说的话看得出来,您是从外省来的,而您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一位伟大的诗人子他只有五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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